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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嫌弃,我就是憋气……”
陈四平不敢多说什么了,他知道,刘晓兵的爷爷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去世了,那时候刘晓兵刚好在镇里上学,连爷爷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所以这也是刘晓兵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着,前面的道路一侧,很快就出现了一个蜂场,一大片蜂箱摆在地上,旁边还竖了一块牌子:前进蜂场。
“到了,这就是前进村。”
陈四平指了指蜂场前面的一条岔路,路两旁的白杨树掩映中,一座村庄隐隐现现。
十多分钟后,两人把车停在了村口,然后步行下车,往村子里走去。
这是个不大的村庄,坐落在青山叠翠中间,家家户户都是砖瓦房,门前是统一的白色木栅栏,上面爬满了牵牛花,远远看去,就像一座座美丽的花园。
陈四平深吸了口气,说道:“这地方看起来真不错,路也修得很好,比咱们村强多了。我说晓兵,回头你能不能跟你二叔说说,张罗点钱,把咱村那条破路修修呗?”
刘晓兵苦笑:“那条路都修好几次了,但咱村穷,经费少,每次修完之后,一到雨季就被山洪给冲开,我二叔也没辙啊。”
“可不是么,就因为那条破路,咱们胜利村的烈士墓都很少有人来祭扫,我听说现在很多抗联遗址都修建成了红色旅游区,要是咱们村也能赶上……我爷爷还不得乐出鼻涕泡?”
陈四平颇为感慨,胜利烈士墓如果真建成了红色旅游区,那他们村可就发达了,村里的老少爷们腰板也能挺直了。
刘晓兵又给了他一个大脖溜:“有你这么说长辈的么,你爷爷要是听见,不得卸了你的大腿。”
说话间,他们便看见前方一个人家门口,有个五十多岁的大爷正在修栅栏,刘晓兵便走了过去,堆起满脸笑容,问道:“大爷,修栅栏呢?”
那大爷抬头瞥了他一眼,手里的活并没停,只是从鼻子眼里“嗯”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陈四平走上前,也问了一句:“大爷,跟您老人家打听点事,这前进村,过去是不是叫朝阳岭啊?”
“朝阳岭?哪还有岭了,都变成沟了,几十年前就叫前进村,早都不叫朝阳岭啦。”
老头语气有点不耐烦,费劲地用钳子掰着一根粗钢丝,似乎并不想跟他们多废话。
刘晓兵见状,上前帮着老头按住木栅栏,老头这才顺利把钢丝缠好,然后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终于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
“你们俩,打听这个干啥?”
“大爷,我是伊春市民政局的,想调查一下关于抗联的事,跟您打听一下,过去这里有没有抗联打鬼子的事,或者,有没有抗联战士牺牲在这里?”
刘晓兵趁热打铁,提出了问题。
“打鬼子的事?那你算是来对了,过去这山上就有抗联的驻扎,好几十号人呢。”
听到这个消息,刘晓兵不由眼前一亮,忙问:“那这些人里面,有没有一个叫牛朝亮的?”
“那谁知道啊,去村东头,问村长去!”
老头冲他们俩一挥手,就低下头,继续干活了。
问村长?
看来这前进村没白来,果然线索多多啊。
刘晓兵和陈四平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一丝笑容,快步往村东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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