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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面,管家钟福给李子安的印象中规中矩,杜林林给李子安的印象却过于严肃,她似乎不爱笑,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给人一种喜行不露于色的感觉。
入座,李子安开门见山地道:“不知道杜小姐是从哪里听说到排忧工作室的?”
杜林林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在海镜岛有一个朋友,他跟一个叫文生的赌场老板熟识,他是从那个叫文生的人那里听说的。他说你很厉害,是个真正的大师,所以我就冒昧的请你过来帮个忙。”
“不知道杜小姐想请我什么样的忙?”李子安问。
杜林林却只是看着李子安,没有言语。
钟福亲自去为她泡了一杯茶来,然后又退到了旁边。
杜林林却还是不说是帮什么忙,也不喝茶,只是看着李子安。
李子安没有避开她的视线,也从她的眼神之中看出了她的心思,这是要试试他这个大师的本事。
李子安从放在身边的实木工具箱中取出了一个a4纸大小的素描本子,还有一支中性笔,放在一起从茶几上伸过来,放在了杜林林身前的茶几上。
杜林林讶然道:“这是什么意思?”
李子安说道:“既然杜小姐不肯直说,我就从卦象来解吧,请杜小姐拿上那支笔,闭着眼睛,在本子上随意画画,我让你停你就停。”
“我还从没见过这样卜卦的,李先生你确定能从卦象中解出我请你来的目的吗?”杜林林明显不相信。
李子安笑而不语。
其实,无需去看杜林林的眼神,仅从“李先生”这个称呼上就能看出,她不怎么相信他。
还真是架子大啊。
不过来都来了,这个时候离开,那也是砸招牌的事。
杜林林闭上了眼睛,提笔在素描本上随意画画。
一分钟的时间到了,李子安说道:“好了。”
杜林林停止画画,抬笔睁眼,她看到了自己画出来的图案,那是由一个由线条构成的类似鸟窝的图案。而即便是鸟窝,那也是她想像出来的,那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图案,只是一圈又一圈混乱的线条。
“李先生,这能看出什么卦象?”
李子安没有回答,伸手从她的面前拿走了素描本,随后他闭上了眼睛。
大惰随身炉苏醒,青烟袅袅,炉身上的符号和图案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一个隐藏在“鸟窝”之中的图案显现了出来,那是一个长方形的坑。
卦辞在袅袅青烟中浮现:丈二长坑宽六尺,无字碑上刻木土,孝男孝女悲戚戚,故居堂前贴白联。
杜林林看着李子安,眼眸中的困惑与质疑越来越浓了。
这样的反应也正常,毕竟这么年轻还这么帅的大师本来就给她一点不靠谱的感觉,而这年轻的小大师还让她画画,说是能从这鸟窝一般的鬼画桃符中看出什么卦象,这就更不靠谱了。
“李先生,你看出了什么卦象?”杜林林又问了一句。
李子安并没有回应,依旧闭着眼睛。
卦象和卦辞显现,他还得揣摩解析,等下要说什么话,心里也要有个腹稿。毕竟不是路边上摆摊的江湖术士,他
走的是高端定私人制服务,国际路线,工作室的品牌,大师的形象都要顾及到。
杜林林不见李子安回答,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她的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果李子安不能拿点让她信服的干货出来的话,她就端茶送客了。
这时李子安睁开了眼睛,淡淡地道:“卦由心生,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在焦心你父亲的病是不是?”
杜林林微微愣了一下。
李子安也不要她回答,接着说道:“你画了一个坑,你这一卦的卦辞是丈二长坑宽六尺,无字碑上刻木土,孝男孝女悲戚戚,故居堂前贴白联。”
杜林林的瞳孔有一个很明显的放大的反应。
这卦辞,入心了。
李子安直接解卦:“丈二长坑宽六尺,这尺寸的坑是葬人的坑,无字碑上刻木土,木土合在一起就是一个杜字。孝男孝女悲戚戚,一个孝字显辈分,你出面约我,那肯定是与你有血亲关系的长辈,你让保密,牵扯到什么我就不多说了,但我断定是你父亲。故居堂前贴白联,挽联都是白色的,贴在故居堂前,你父亲的愿望是回他的老家办理后事,我说的对吗?”
杜林林忽然站了起来,对着李子安深深的鞠了一躬,语气也变了,恭恭敬敬:“李先生果然是大师!”
李子安淡然一笑,端起面前的茶杯,浅浅的呷了一口茶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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