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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初一顿,心底密密麻麻地疼了起来。
思念和酸涩涌上心头,全身都在叫嚣,想回头看一眼身后的人。
但她没动,只是紧咬着嘴唇,默默摇了摇头。
为什么哭?
这话问住她了。
是她对不住李玄,在他远赴边疆时,一纸家书,冷硬而决绝地与他解除了婚约,她怎么还有脸在他面前掉眼泪。
林若初吸了吸鼻子,扬起头,把眼中打转的泪珠憋了回去。
李玄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
“他待你不好。”
似是询问,又似是自言自语地叹息。
林若初的心脏摇摇欲坠,刚刚憋回去的委屈,又铺天盖地冒了出来。
她在心里骂自己,不能这么没出息,不能一见到李玄就想依赖,她已经没有这样的资格了。
她想说点什么,“对不起”三个字刚嗫嚅着从唇齿间吐出,身上忽然一沉,一件裹着露气的厚重斗篷,盖到了她身上。
李玄并不想说这件事,冷硬着动作打断了她。
林若初也便捏着斗篷安静了下来。
李玄又问:“你受伤了?”
她身上血气重,空气里尽是铁锈的酸味。
林若初再次摇头:“不是我的血。”
血虽有一半是她的,但她伤口都好了,连掌心上自己戳的那个洞,都在女鬼药丸的作用下愈合了,说是并未受伤也并非夸大。
李玄闻言,这才又双脚夹马肚,带着她在林间蜿蜒的小路上穿梭了起来。
林若初急道:“我来驾马吧,我得在天亮前赶回……”
李玄没有交出缰绳,只语气清冷道:“白云观,我知道。”
顿了顿,又与她解释:“走大路回去不安全,军巡辅的差役很快会沿着大路盘查。小路虽然慢,但距离近,不会耽误太久,你不必担心。”
林若初的反问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李玄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但语气仍旧淡淡的:
“高门大户的事,总是传得很快,就算我这样的粗人,也有所耳闻,不是什么稀奇事。”
林若初闻言脸立刻红了。
如果这件事他知道了,那过去两年她在府中荒唐的种种,他定是也都知道了。
羞耻难耐地同时,她心中对女鬼的杀意更浓了几分。
女鬼似有察觉,奇怪地【咦】了一句,【土着女的原未婚夫?他怎么会在这?】
说完,她又想起什么,突然兴奋起来:
【这是个好机会呀,与旧情人重逢,说不定土着女会忍不住说出禁忌词,那我岂不是就能把身体夺过来了!】
林若初闻言,警铃大作。
想到两年前,江宁心一句话便让女鬼重新抢回了她的身体,林若初越确定,女鬼口中的“违禁词”,要么就是告知别人她被夺舍这件事,要么就是江宁心说过的“被高僧度”这几个字。
无论是哪个,她都不会说。
就算……就算是不能对李玄解释之前那封绝情的家书并非出自她手,她也不会铤而走险。
所以,林若初没去解释过去种种,只是自嘲的笑了笑。
“让你看笑话了。”
李玄挑眉,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心脏突兀地疼了一下。
心里的疑问堆积如山。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
她一定不会告诉自己。
他微微弯腰,不动声色地压下心中情愫,淡然地回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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