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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哥哥,嗯……我这浴桶做的好吧。”
苏岑一边舔着裴决的嘴唇,喘息间还不忘说话:“要不是……唔……我早就想试试了,上次那个图……图册,咱们都没翻几页……嗯嗯,还有好多,好多……”
裴决已经习惯了苏岑在这种时候爱说的话,但是仍然觉得被他逗弄得有些控制不住,苏岑坐在他身上,仰着头,整个人都是湿的,泛着粉的,漆黑的发丝贴在脸上,身上,和他的头发纠缠在一起,漂浮在水面上,露在水面上的脖子和半个胸膛上都是他刚才留下的印子,像是在无声地控诉着他刚才的粗鲁。
他呼吸凌乱,动作越发克制不住地用力。
苏岑似有所感,低下头来,漂亮的丹凤眼里含着浪荡的笑,睫毛上的小水珠在氤氲的热气里闪着光,将那眼尾的红晕衬得更加勾人,被亲得红艳艳的唇像是成熟的樱桃,带着一种引人堕落的香甜凑了过来,因为凌乱的呼吸已经语不成调,声音沙哑,又懒又娇:“好哥哥……”
也是有段时间没有这样放肆过了,回到了床榻上时,苏岑已经懒得动了,全程都是裴决替他穿了衣,擦头发,最后头枕在裴决的腿上,看着他耐心又仔细地替他将头发弄干,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道:“吴王……和我有仇。”
裴决“嗯”了一声,手上动作未停,却也没问。
苏岑又沉默了一会儿,转了个身,仰面躺在他腿上,看着裴决半晌,才闷声道:“其它事儿,我都不会瞒你,但这件事,我不想说。”
秋天仍然干燥,这会儿头发已经差不多干了,裴决将他额上的发丝轻轻拨开,眼神温和:“没事儿,我们不和死人计较。”
苏岑一愣,眼中就盈满了笑意,侧过身就抱住了裴决的腰:“明月哥哥说得有道理,都听明月哥哥的。”
似乎是被这句话安慰到了,苏岑抱着裴决滚到了床榻上,明显心情好了很多,又抱着他蹭了好一会儿,最终被裴决按住了脑袋,才慢慢睡过去。
小令的话让他们重新打开了一条思路,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还当真让他们查到了不少东西,但查却越是让苏岑暴躁。
这段时间他忙着惠王一事,根本无暇故及其它,才知道暖红阁里的梅香早在吴王被贬之前,拿了一大笔钱给自己赎了身,等他们找到梅香的住处时,却发现整个院子都已经没有人了,而梅香,竟是已经死了好几日了,他们顺着再去查,就发现那些曾经被吴王带进过府的女子都悄无声息地死了,京都里和吴王有过交集的人也被人在暗中灭了口。
死的时间,差不多都是在他们发现齐王死讯的时间。
“找,这么大的京都,我就不相信他能把毛都拔干净!”
吴王手段再干净,也不可能将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抹干净,戏做的再全,总会落下点什么,最终竟是金云裳从一个女子那里得到消息,吴王被贬之前,曾经他的一个侍卫在风流的时候说过的话,透露出誉州山水好,养人,美人多得连吴王都垂涎。
七天后,他们收到了从誉州来的飞鸽传书,发现了吴王的踪迹。
苏岑带着消息进宫时已是傍晚,秋风见凉,天色暗得越来越早,一路上他脑子里想了各种可能,但每一种都只让他的怒意越来越盛,连苏浩看着他的脸色都不敢靠近,更何况一路领路的宫人们,各各都是大气都不敢喘。
直到进了御书房,看到那边站着的一身绯色官服的裴决时,炸了的毛似乎才稍稍顺下来一点。
“吴王这是替惠王做事,想必是想要誉州的那三万兵马。”裴决说道。
贺瑜站在桌案前,一下一下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惠州如今驻军不过四万,就算誉州那些人敢和惠王一起反,七万人,还反不起来。”
吴王和齐王被削后,贺瑜收了他们的驻兵权,便已经收了四万兵马,成王手上还有三万人,如今正在清点,而他们还有孙千,以及京都的驻军,贺瑜说得没错,除非惠王手上有二十万以上的兵力,否则对上他们没有胜算。
他话音刚落,裴决却抬起头来,眼中一片肃杀:“陛下,去往齐州和吴州的人回来了吗?”
苏岑和贺瑜同时看向他,不过一瞬,两人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圣旨在一个月前便已发出,前往吴州和齐州的人应当要快马加鞭将旨意送到,如今过去月余,正常还有十来日去往两地的人就会回来复命了,可经裴决这一提醒,他们也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
虽说吴王和齐王已被贬为庶人,但圣旨未到,吴州和齐州是还不知道的,若此时前往宣旨的人没能到,那吴州和齐州的兵马便还未听到旨意,调兵的虎符一日未收回,那吴州和齐州的兵马便还能由虎符调遣。
若是有人赶在他们前一步先将兵调走了呢?
甚至,圣旨根本没能传到吴州和齐州呢?
吴王杀了齐王和誉王,却没有回自己的封地,而是直接去了誉州,一点也不担心齐州和吴州的人,那说明他有十足的把握,或者说,早就已经计划好了。
那这就已经不再是兵不血刃的削藩,而会是一场会掀起战火的内乱!
贺瑜立刻叫了梁公公进来,去查吴州和齐州的情况,这时三人也才想起来,自从吴王和齐王被贬之后,他们几乎就没有怎么再关注过他们了,而是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惠王和幕后之人身上,而此时再想看,却发现吴州和齐州已经有半月未传来消息了,就连他们在吴州和齐州的探子传来的消息,此时再看,竟也都是些无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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