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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女人静静地躺在马路上,一动不动。
杀人和杀丧尸,完全是两码事。
“下车。”周晋时说。
后面的两辆车也跟着停下,所有人都下了车。
这年头除非碰到障碍物,不然车都是加足油门地开。谁能想到半路会出现一个红衣女人。
环顾四周,空荡荡的,很安静。
胡泽宇、蒋丛他们在附近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红衣女人的同伴。
难道她也是天灾世界里的一匹孤狼,却偏偏一出门就突遭横祸。
阿飞已经完全慌乱了,他站在人群中心,看着女人的脸。
那是很白的一张脸,睁开的瞳孔黑漆漆的,看不出一点光彩。
血和她的红色大衣几乎融为一体,缓缓地流动着,像无数只手往阿飞的脚底下抓去。当血流淌进他脚下后,再也没有流向别处。
金六福、温然还有小龙虾,齐齐地站在阿飞身后,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他。
最后的结果是,大家就地找了个宽敞平坦的地方,挖了个坑,把女人埋了进去。
阿飞起初吓懵了,等把女人下葬后,他在坟前磕了三个头。又去砍了几根树枝插在地面上,作为标记。说等回来路过这里,要拿些纸钱金元宝过来。
周晋时问吴任凡:“你怎么看?”
第无数次当元芳的吴任凡摇摇头:“人都这样了,我怎么看得出来。”
她的精神异能只有两种功能,一个是危险感知,一个是情绪感知。
前者,她暂时没有察觉到什么。后者,面对死人,这个功能就废了。
李秋一直没说话,她的两只手揣在一起,皱眉看着堆起来的土坑。
张雪真瞟了她一眼:“想吃?”
大有李秋说一声想,她就能去把人刨出来摆盘的感觉。
李秋深深看了张雪真一眼:“小雪,朋友做到你这份上也是没谁了。我觉得如果我要是杀人放火,你都得给我递刀递火。”
“不想吃啊,那算了。”张雪真打了个哈欠,回车里睡觉了。
宋没没搂着李秋的肩膀:“你是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不像人,不香,没有味道。”李秋老实地说。
她转头也把这个信息告诉了周晋时。
周晋时懂她的意思,低声说:“静观其变。”
因为出了这件事,原本还算欢快的出行气氛彻底沉寂下来。三辆车的车速也都降了下来,唯恐再发生意外。
蒋丛拉着阿飞坐到了后面,副驾驶换成了韩季,开车的人则换成了周晋时。
蒋丛拍了拍阿飞的肩膀:“兄弟,知道你愧疚。就她这个神出鬼没的状态,谁开车都注意不到。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们大家的错。等路过寿材店,我们多搬点东西来给她烧!”
“谢谢。”阿飞没精打采地应了声,然后说,“我能靠着你肩膀睡会吗?”
蒋丛大方地拍拍自己的肩:“好兄弟!随便睡!”
阿飞缓缓地靠在了蒋丛的肩膀上。
他虽然没唐向和那么高那么壮实,但也是个妥妥的壮汉,靠在蒋丛身上就颇有一种大鸟伊人的感觉了。
“蒋丛,我睡不着,你能给我说个故事吗?”阿飞闭着眼睛,嘴巴却还在说话。
蒋丛清清嗓子:“行。那我给你说个老故事。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
阿飞:“……”
他轻轻打了蒋丛一下:“我不要听这种故事,我想听一男一女的故事。”
蒋丛“噢”了一声,好像恍然大悟:“那我想想啊。就这个吧。从前有个帅哥,叫梁山伯,比我还穷,但是智商还行,就去了一个最有名的书院读书。对了,他穷归穷,家里还给他安排了个书童,这是我最不能理解的。然后有个美女,叫祝英台,家境比我好一点,因为女的不能去书院读书,她就偷偷摸摸……”
宋没没听不下去了:“你是怎么能把民间四大爱情故事之一,说得这么无聊的?”
阿飞扭头不悦地看了宋没没一眼:“我要听他说完。蒋丛,你说吧。”
宋没没被这一眼看得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她搓了搓手,默默搂住了李秋的胳膊:“我觉得蒋丛跟被鬼上身似的,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秋轻轻地说:“我觉得你说反了。”
“啊?”
李秋怕被“阿飞”听到,把包里的本子拿了出来,刷刷刷写道:“你看阿飞说话,没有气。”
天气还冷,大家说话多多少少会喷出一些寒气。
但阿飞完全没有。
宋没没很久没和李秋这么传过小纸条了,她也写道:“完了,那咋办。”
李秋:“找个借口,停车,把阿飞捆起来先。”
宋没没这次没写字,直接比了个手势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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