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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我买单,够诚意吧?”程万诀胡乱沾了些芥末后,就把寿司往嘴里放,瞟了眼旁边的一柱擎天,含糊不清地说:“你也太能吃了,但怎么不见你长肉呢?”
“脏死了!你就不能吃完再说?”饶荇一脸嫌弃地用纸巾擦掉程万诀说话时嘴里喷出的碎物。
程万诀咕的一声吞干净,笑开牙,“吃完听你说,吃的时候,你听我说,不好吗?听你的,我要专心致志,而你听我的,听着就好,用不着太清楚。”说着又一块寿司塞进口中。
“你的屁话留着,别故意向我喷饭!”
程万诀边做个ok手势,边狼吞虎咽,一刻钟就消灭了二十多碟,之后打个响嗝。
“今晚开房吗?”
饶荇睨着他,目光如剑。
程万诀歪着嘴笑,“我们又不是未玩过。”
这时,寿司老板端来花式果盘,再往饶荇身边一坐。
“送的。”
卫溢瞄了眼两人的脸色,“噢,吵架了?我来的不是时候。”
“我看你是挑准时间来,你偷听到这儿,假意送来果盘。”程万诀将自己的不快迁怒于他。
“你就当我是咯,”卫溢笑道:“荇不介意吧?”
“这儿怎么也是你的地方,我介意,我会走。”
卫溢以一副射入一球得分的胜利姿态,向着程万诀翘了翘下巴。
“幼稚!”程万诀瞪他一眼,“荇荇,你别乱交友。”
饶荇说:“我最乱交的友不就是你!”
程万诀哑然,但随后心底内的喜悦如升高的海水,涌上眉梢。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我是你的友?你终于确定我们的关系?”
饶荇别过脸,望向缓如蜗牛的回旋着的寿司。
从读书时你欺负我沉默的恶劣关系,到了毕业,有过短暂的结束。高考放榜后,姚树橓过来将饶荇“绑走”。饶荇离开这个不愿回眸的地方,本以为在新的城市有别样的日子。然而,不尽如人意。一个秋风瑟瑟的凌晨,饶荇并不打算等姚树橓回来就关灯上床。毕竟又不是他的谁,凭什么要像等着丈夫回家的妻子那样,等一个放学后去各处厮混的人。
正当饶荇一条腿踏上床的那刻,门铃就连续响起,令人十分烦躁。
饶荇非常不爽地打开门,就要大骂这个时常不带钥匙的混蛋,但看到面前的人时不由一愣——程万诀撑扶着烂醉的姚树橓回来。
同样地,程万诀也愣怔地望着穿着睡衣的饶荇。
“呃……”烂醉的人作势想吐的嗓音切断了僵住的画面。
饶荇侧过身来,让程万诀拖住一大块“烂泥”进屋。
“大哥,忍住,忍住啊!别往我身上呕啊!”程万诀扭过头问:“厕所在哪?”
“左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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