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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说下就下,眨眼功夫天上乌云一片,哗啦啦的雨从头顶落下,打湿了温绕的小腿。
他把包举在头顶,赶紧跑进手机维修店,结果老板一看他手机坏了这个程度,立马摆摆手说修不了:“你这个手机屏幕小,好些年前的款啦!我这儿没有原装屏,你还是去官方店问问看他们有没有这个型号吧。”
“这屏幕也没有特别小——”温绕听身后雨声渐大,见老板再次低头吃泡面,打游戏,知道八成是没戏。只好叹口气,再次顶着包跑回玻璃大厦,打算下了班再找个店问一问。
燕京报社的人中午都回家午休,只留了一两个离家远的编辑,坐在办公桌前小睡。
温绕位置刚好在窗户边,从这里看出去,他能看见马路对面一幢又一幢拔地而起的大楼,还有那些蜿蜒曲折的街,以及川流不息的人群,真的是非常好的一个观景工位。
报社入门处做了一只非常大的立体鱼缸,是很薄的长方体,里面各种各样的燕尾鱼,蓝色灯光一打显得更加有艺术感。只是氧机响的厉害,不过另外两个编辑看样子都习惯,照样睡得呼呼响,一点不受影响。
这场雨下的太突然,温绕趴在电脑桌上,手指摸摸窗台上放的那盆多肉,然后两臂抱在一起,干脆也跟其他编辑一起午休。
靠窗的位置总是夏天热冬天凉,今天刚好下雨。
外面冷风一吹,屋子里呼呼的都是凉气。
温绕迷迷糊糊睡着,就觉得有点冷,应该提前带一条毯子。
他睡梦中想起来中午跟全静静吃的那顿烤鱼。大概是挺长时间没吃辣的,偶然一吃有些烧心,加上碳酸饮料喝了脊背,一直在胃里翻个不停,稍微一吹风就觉得受不了,特别发抖,多少受凉了点。
睡得迷迷糊糊,他还做了个梦。
刚上班的新人都有些许压力,梦里温绕再次想起来那个花心艺人跟他要号码,他当时婉拒对方,一眨眼那人又不知道从哪摸到燕贺昌的号,跟他前两天做的梦一样,直接爬到了对方床上去。
温绕猛一吸气,直接睁开了眼睛。
周围非常安静,他听见氧仪咕噜咕噜在水里冒泡,转头却闻见一股非常淡薄的香味,还混着一丝雪茄独特的木头气息。
这个味道非常让人刻骨铭心,温绕发了一会呆,直起身才发现肩上多了一件外套。
相当正常的公务款式,但是肩很宽,而且还很长,能把他整个人包裹在里。
茫然回头,身后半臂多了一把椅子。燕贺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正坐在那儿看他中午翻译的一本书籍。
午后的光线昏暗冗长,透窗照在人身上,燕贺昌两条长腿叠起来,昂贵锃亮的皮鞋踢在半空,那黑色西裤一尘不染,连裤脚都没有任何雨水迸溅出来的泥。
他视线里已经看见温绕睡醒,但没反应,仍认真审阅他的译文。
温绕搓脸,小声说,“我说怎么突然不冷了?原来是您这个外援来送温暖。”
燕贺昌嘴角勾了勾,闻言把书合起来,放在一边:“中午吃饱了吗?”
“吃饱了,吃的挺好,还有菜和饮料,米饭也很好吃。”
温绕借其他几个编辑都在睡觉,猫腰凑到燕贺昌跟前,蹲在他腿边,看他。
今日下雨,室内光线不是很明亮,不过好在他的工位正好靠窗,所以燕贺昌也低头看温绕,两双眼睛在空中交视。
“我……”温绕肩上还披着燕贺昌的外套,就算是同样是男人,两人的肩宽还是完全不同。
燕贺昌能装下他,相较之下,他就有些窄了。
“我没想您能来。”温绕手指沿着燕贺昌的膝盖往上面爬,脸贴在人大腿,小孩一样,“我好像那个上幼儿园的小孩,知道爸爸妈妈说了下午5点放学来接,但中午家长还是舍不得我过来看我适不适应,我就很快乐,这样子。”
燕贺昌坐在椅子上,看温绕就像看小猫。
片刻他伸出手掌,摸了摸小朋友的脑袋,低音炮在这安静环境下更显魅力:“快乐就好,爸爸以后多来看你。”
“?”温绕不敢相信他竟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瞠目结舌看燕贺昌,嘴角恨不能咧到耳朵根去,“您这么讲话好有情趣哦。”
“手机修了吗?”燕贺昌问,“我看你去那家店问了问,扭头又跑回来,是修不了,太严重?”
“嗯,是。”温绕就像一个玩具被弄坏等爸爸修的小孩,盘腿坐在地上,拿出自己摔八瓣的手机递给燕贺昌看,两手扶着他的膝盖,说,“他说这个型号太老了,而且屏幕太小,现在没有生产的原装屏,让我去官方看。”
“那你看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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