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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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发音（第3页）

&esp;&esp;“……嗯。”秦玉桐的声音细若蚊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esp;&esp;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esp;&esp;这次的沉默，却不像刚才那样令人紧张，反而充满了某种……拉扯的张力。

&esp;&esp;仿佛他在等，等她更主动一点。

&esp;&esp;“你想知道？”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esp;&esp;“想。”这一次，秦玉桐答得很快，很干脆。

&esp;&esp;他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又是一声轻笑。

&esp;&esp;然后，他用那惑人的粤语，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esp;&esp;这次离得近，没有了寒风的干扰，她听得无比清晰。

&esp;&esp;即使依旧听不懂，可那温柔的尾音，缱绻的语调，还是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esp;&esp;“是什么意思？”她追问。

&esp;&esp;“意思是，”他换回了那带着奇异韵味的港腔普通话，慢条斯理地说：“你笑起来，很靓。”

&esp;&esp;“靓，”他似乎觉得这个词的发音很有趣，又重复了一遍，“就是，很漂亮的意思。”

&esp;&esp;原来……是这个意思。

&esp;&esp;她握着手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esp;&esp;“秦小姐？”商屿带着一丝明知故问的戏谑，“还在听吗？”

&esp;&esp;“……在。”

&esp;&esp;“我的名字，你会念吗？”他又抛出一个问题。

&esp;&esp;“商屿。”她下意识地用普通话念了出来。

&esp;&esp;“不对。”他立刻否定了她，“那是国语。在香港，没人这么叫我。”

&esp;&esp;秦玉桐愣住了：“那应该怎么……”

&esp;&esp;“eng&esp;jyu。”

&esp;&esp;他念了一遍，纯正的粤语发音，和他刚才那句话一样，听起来矜贵又好听。

&esp;&esp;秦玉桐跟着念了一遍，却怎么也发不出那个韵味。

&esp;&esp;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仿佛带着一点无奈的宠溺。

&esp;&esp;“舌尖，”他极有耐心，一个字一个字地教她，“轻轻抵住你的下颚，气流从两侧送出。来，跟我念，eng……”

&esp;&esp;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仿佛就贴在她的耳边。

&esp;&esp;那句“舌尖，轻轻抵住你的下颚”，明明只是在教一个发音，却色情得要命。

&esp;&esp;秦玉桐不受控制地按照他的指示，微微张开唇，用舌尖抵住了自己的下颚。这个动作让她觉得无比羞耻，好像他能通过电波，看见她此刻的模样。

&esp;&esp;“eng……”她小声地，跟着他念。

&esp;&esp;“嗯，很好。”他似乎很满意，声音里染上了笑意，“jyu，这个简单，就像‘鱼’的发音。”

&esp;&esp;“eng&esp;jyu……”她完整地念了一遍。

&esp;&esp;这一次，她听到了他真切的笑声，低沉悦耳，像是大提琴的g弦在胸腔共振。

&esp;&esp;“乖。”

&esp;&esp;一个单字，被他念得意味深长。

&esp;&esp;秦玉桐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要停止跳动。

&esp;&esp;她还想说点什么，却听到他那边传来司机恭敬的声音。

&esp;&esp;“商生，”他似乎说了句什么，然后又换回了普通话，对她说：“我到了。新年快乐，秦小姐。”

&esp;&esp;不等她回答，电话就被干脆地挂断了。

&esp;&esp;听筒里只剩下冰冷的忙音。

&esp;&esp;秦玉桐却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将那支已经有些发烫的手机，紧紧贴在自己滚烫的耳廓上。

&esp;&esp;她的唇瓣无意识地开合着，用一种秘密和亲昵的语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默念着那个名字。

&esp;&esp;eng&esp;jyu。

&esp;&esp;商屿。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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