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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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留宿（第1页）

&esp;&esp;“嗯。”

&esp;&esp;一个极轻的音节，从他喉咙里溢出来，带着一丝夜晚的沙哑。

&esp;&esp;他答应了。他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多余的安慰，只是用最简单的方式，应允了她近乎无理的请求。

&esp;&esp;那根紧绷到快要断裂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esp;&esp;房子里依旧安静，但因为多了另一个人的呼吸，那份足以将人吞噬的死寂被驱散了些。

&esp;&esp;“饿不饿？”他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esp;&esp;她这才感觉到，胃里空得发慌。从下午在天台崩溃到现在，她滴水未进。她点点头。

&esp;&esp;江临站起身，走向厨房。秦玉桐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熟门熟路地打开冰箱。冷白的光瞬间照亮了他半边轮廓分明的脸。冰箱里塞得满满当当，都是秦奕洲离开前为她准备好的食材，蔬菜、肉类、牛奶，分门别类，整整齐齐。

&esp;&esp;她却从来没有动过。她不会做饭，以前也从不需要她做。以后更不会。

&esp;&esp;江临扫了一眼，从里面拿出两个番茄，几个鸡蛋，还有一把挂面。他转过身，见秦玉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门口。

&esp;&esp;“我来吧。”他说，不带疑问。

&esp;&esp;秦玉桐这才知道，原来江临是会做饭的。

&esp;&esp;他脱下校服外套，随手搭在餐椅上，里面只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他走到水槽边，拧开水龙头，开始洗番茄。水流的声音哗哗作响，给这个冰冷的房子添了几分烟火气。

&esp;&esp;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握着圆滚滚的番茄，有种奇妙的反差感。他洗得很认真，然后拿起刀，在砧板上切块。刀刃落下，干脆利落。葱花的香气很快弥漫开来。

&esp;&esp;秦玉桐就靠在厨房门边，静静地看着。看他打鸡蛋，看他烧水下面，看白色的蒸汽氤氲而上，模糊了他清隽的眉眼。那个在学校里总是独来独往，在cs游戏里是冷静果决的神级指挥l的江临，此刻正系着一条明显不属于他的小熊图案的围裙，为她煮一碗最简单的番茄鸡蛋面。

&esp;&esp;让她有了家的感觉。

&esp;&esp;面很快就煮好了，两碗。他把其中一碗推到她面前，上面卧着一个漂亮的荷包蛋。

&esp;&esp;“吃吧。”

&esp;&esp;她拿起筷子，挑起一根面，吹了吹，放进嘴里。很烫，却也很好吃。

&esp;&esp;吃完面，江临把碗收走，在水槽里洗干净。秦玉桐想去帮忙，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了。

&esp;&esp;“你去洗澡，”他擦干净手，声音平淡，“早点睡。”

&esp;&esp;她点点头。

&esp;&esp;等秦玉桐洗完澡出来，穿着秦奕洲给她买的真丝睡裙，长发湿漉漉地滴着水，却没有在楼下看到江临。她心里一空，以为他已经走了。

&esp;&esp;就在这时，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esp;&esp;他还在。

&esp;&esp;秦玉桐松了口气，坐在床边，用毛巾心不在焉地擦着头发。水声持续了很久，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浴室的门被拉开一条缝。

&esp;&esp;“玉桐。”江临的声音隔着门板和水声传来，有些模糊。

&esp;&esp;“嗯？”

&esp;&esp;“进来一下。”

&esp;&esp;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esp;&esp;“怎么了？”

&esp;&esp;“水温调不了，不是太烫就是太冷。”

&esp;&esp;这栋房子的热水器是老式的，开关确实不好调。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走了过去。

&esp;&esp;她推开浴室的门，一股夹杂着薄荷沐浴露香气的湿热蒸汽扑面而来。水雾氤氲，整个空间都像是蒙上了一层柔光滤镜。

&esp;&esp;江临就站在花洒下，水流正从他头顶冲刷而下。他没有穿上衣，水珠顺着他线条分明的肩胛骨、紧实的窄腰和清晰的人鱼线滑落，没入围在腰间的白色浴巾里。他手臂上那朵鸢尾花纹身，在湿润的皮肤上，像是活了过来，妖异地绽放。

&esp;&esp;秦玉桐的呼吸瞬间停滞，脸颊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

&esp;&esp;虽然看过很多次，但还是会脸红心跳呢……

&esp;&esp;“那个……那个开关要往左边拧一点，再往上提……”偷瞄几眼又若无其事移开。

&esp;&esp;她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想去帮他调。

&esp;&esp;手腕却被一只滚烫的大手猛地攥住。

&esp;&esp;她惊呼一声，被他用力一拽，整个人都撞进了他怀里。后背重重地抵上冰冷湿滑的瓷砖墙壁，激得她一个哆嗦。

&esp;&esp;“江临你……”

&esp;&esp;话还没说完，下巴就被他捏住，被迫抬了起来。

&esp;&esp;花洒的水流劈头盖脸地浇下来，瞬间浸湿了她的睡裙和长发。薄薄的真丝面料湿透后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玲珑的曲线。

&esp;&esp;“调不好，”他低头看着她，声音被水声衬得喑哑而性感，“故意的。”

&esp;&esp;水声哗然，盖不住秦玉桐怦然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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