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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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石阶足印（第1页）

漓江的竹筏埠头飘着股子死水味。星痕蹲在青石板上，看着搁浅的竹筏底沾满黑色黏液，竹篙上的红绸绳褪成灰白色——这是漓江灵根被污染的征兆。他摸了摸腰间的星石，麦穗纹旁的水波纹正在黯淡，倒映出下游渔村的灯火稀稀拉拉。

"阿爹说，竹筏三天没下水了。"撑着油纸伞的渔家女小秀绞着衣角，裙摆还沾着鱼鳞，"夜里能看见江底冒黑水，竹筏一碰就烂，跟被鬼啃了似的"

星痕刚要安慰，星石突然烫，灵视中浮现出丹鼎阁的场景：聂辰院长对着拼了一半的灵根图谱皱眉，雷耀的算盘珠子正疯狂指向漓江方向。他立刻掏出传音符："雷耀，带你的麦香修补剂来漓江！司徒雪、唐小棠，去收集渔家的渔网和渔歌本子！"

竹筏埠头的夜雾格外浓稠，雷耀背着个巨大的木桶摔进浅滩，桶里的麦香修补剂泼了半桶："我的娘嘞！这黏液比丹鼎阁的粘锅糊还难缠！"他抹了把脸，算盘珠子自动甩出清洁剂，"算过了，邪祟藏在江底的万筏之祖里，那是创阁祖师当年用过的第一架竹筏！"

司徒雪的火凤凰突然出清越的啼鸣，火焰化作渔网形状："渔歌本子上的《开筏调》缺了第三段，火凤凰记得调子，我来补上！"她踩着湿漉漉的鹅卵石，琴音混着江水声，竟让搁浅的竹筏微微颤动。

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对着江心怒吼，爪子拍起的水花里漂着半截腐坏的竹片，上面刻着残缺的星纹："灵兽阁的水灵符在这儿失灵了，江底有东西在啃灵根！"

星痕摸着埠头的拴筏石，石面上的绳印里卡着半片竹叶，星石映出创阁祖师的虚影。老人正将星纹刻进竹筏，身后跟着唱着渔歌的渔民——原来漓江灵根的核心，是凡人对水运的依赖与敬畏。

"小心！"唐小棠突然推开星痕，一道黑水箭擦着他的梢射进青石板，溅起的黏液腐蚀出焦痕。江底窜出十几个水鬼般的邪祟，浑身缠着烂渔网，手里握着断裂的竹篙，正是血影教的"蚀筏使"。

"雷耀！把麦香修补剂灌进竹篙！"星痕甩出星界?净，蓝光化作竹篾编织的光网，"这些邪祟靠腐坏的竹筏存活，麦香能激活竹子的生机！"

胖子早就把木桶改造成高压喷壶："看胖爷的竹香风暴！"麦香混合着灵草气息的液体喷向邪祟，烂渔网竟像遇见阳光的积雪般融化，露出里面被污染的竹筏碎片。

司徒雪趁机弹奏《开筏调》全本，琴音里混入了小秀等渔家女的清唱："竹筏漂啊漂，渔歌绕山坳，星石亮啊亮，邪祟无处逃"江面上的薄雾竟化作无数小竹筏虚影，载着光点驶向江心。

四人顺着水鬼消失的方向潜入江底，只见巨大的"万筏之祖"被铁链捆在礁石上，竹篾间卡着血影教的"断航符"，每道符都吸着漓江的灵气。祭祀站在筏头，手里举着用渔民的许愿红绸编的邪幡："星石守护者，你以为保住几条破竹筏就能赢？没有水运，凡人世界的粮食烂在地里，心灯自然会灭！"

星痕看着竹筏上斑驳的刻痕，认出那是历代渔民修补的痕迹，有的深，有的浅，却都带着人间的温度。他突然想起父亲编竹筐时说的话："竹篾断了能接，人心散了难聚。"

"唐小棠，让火麒麟咬断铁链！"星痕将星石按在竹筏中央，"雷耀，把收集的渔网铺在筏面！司徒雪，渔歌里最响的那一段，唱给漓江听！"

火麒麟的利齿咬断铁链的瞬间，司徒雪的琴音达到高潮，千百个渔家的渔歌汇聚成河，竟让"万筏之祖"重新长出青翠的竹篾。星痕趁机取出从磨盘带来的齿轮状信物，现它与竹筏中央的凹槽完美契合。

"够了！"祭祀的邪幡突然崩裂，红绸飘落，露出下面刻着的星纹，"你们凡人不过是江河里的浮萍，随波逐流罢了"

"错了。"星痕握住竹篙，星石的水波纹与竹筏的星纹共鸣，江底浮现出无数竹筏的记忆：新筏下水时的鞭炮声，渔民修补时的咒骂声，孩童在筏头戏水的笑声。这些声音化作光刃，将断航符一一击碎。

当最后一道邪文剥落，"万筏之祖"出清脆的竹响，分裂成无数小竹筏虚影，载着星光驶向漓江的每个埠头。唐小棠突然指着星石惊呼："星痕，你的星石又变了！麦穗纹缠着竹筏的竹篾，像条流动的绿丝带。"

星痕看着星石，新纹路果然如竹筏的竹篾般环绕麦穗，每道纹路里都映着渔民撑筏的背影。他突然想起小秀说的"竹筏是漓江的脚"，原来守护竹筏，就是守护漓江的脚步，让它永远载着希望前行。

回程的竹筏上，雷耀举着拼好的灵根图谱大喊："就剩青山和老槐了！我算过了，青山的石阶纹、老槐的年轮纹，加上现有的四块，就能拼成完整的星界守护阵！"

司徒雪摸着湿润的琴身笑了："刚才在江底，我看见每个竹筏虚影上都坐着心灯的光点，原来凡人的每一次出航，都是在为灵根充能。"

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对着星空咆哮，火光照亮了漓江的夜："灵兽阁的地灵符恢复了！现在的漓江，连鱼鳞片都带着麦香。"

深夜回到青木村，母亲正在用漓江带回的竹篾编新筐。星痕帮着递竹条，星石与竹篾出共鸣，竟在筐沿映出下一个灵根的位置——那是青山的石阶，每级台阶都刻着游子的脚印。

"累了就靠会儿。"母亲往他手里塞了块漓江鱼干烙的饼，"王大爷说，竹筏又能下水了，明早就能收到下游的新麦种。"

星痕咬着鱼干麦饼，感受着漓江的水汽与麦香在舌尖交织。他知道，下一个需要守护的灵根，或许就在某级石阶上，等着他们用信念擦去邪祟的阴影，让每步前行都带着希望的重量。

观星台上，聂辰院长看着星轨图上重新漂动的漓江光点，终于落下了悬着的心："七灵根已醒其五，剩下的青山与老槐"他抚摸着逐渐完整的灵根图谱，书页上的星文突然连成银河，"原来最终的答案，藏在凡人世界的每一次撑筏、每一声渔歌、每一次修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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