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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很安全,不必担心。"
白译鸣发动车子,留意着四周的行人,"我刚从医院回来,外公住院了。"
齐砚行皱起眉,"严重吗?"
白译鸣:"不严重,还是以前的老毛病,再过两天就能出院。"
确认家人平安,齐砚行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止不住地重复:"那就好、那就好……"
"我把音音和孩子安置在城北的一间房子里,附近都是我们的人。"
"至于我是什么人,应该不用解释了,你这么聪明,不会看不出来。以你现在的处境,和我们站在一边才是上策,这也是音音的选择。"
齐砚行心里有了大致的轮廓,点点头,"我明白。"
"这段时间,一直是你在帮助音音吗?"
"算是吧。"
齐砚行刚要开口,白译鸣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打断道:"你不用跟我说谢谢,我跟音音的关系,用不着讲这些。"
他利落地打转向,淡淡道:"我认识他快十年了,比你久得多。"
齐砚行识趣地噤声了。
听他对程问音的称呼,就知道两人的关系很亲密,除了感激之外,齐砚行心里更是愈发愧疚,自己总是没能陪在爱人和孩子身边。
白译鸣还有些要紧的事要处理,没有直接带齐砚行去见程问音,而是先来到了自己居住的公寓。
他生了一炉火,把一沓文件扔了进去,接下来是一套沾血的衣服。
纸张瞬间被火蛇吞没,上面的字化为灰烬,布料缓慢燃烧,散发出刺鼻的气味。他抹了一把鼻尖上的细汗,对齐砚行说:"稍等,等这些烧完,我们就出发。"
齐砚行站在他身后默默等候,不欲窥探。
犹豫片刻,他小心翼翼地开口:"白先生,我能……借用一下洗手间吗?"
白译鸣转过头,不经意间和他对视了一秒,愣了愣,说:"可以。柜子里有牙具和剃须用品,都是新的,你可以用。"
他暂时停下手里的活,把齐砚行带到卧室,拿了套衣服给他,"这是我的衣服,你洗漱完换上吧。"
齐砚行万分感激,接过衣服,语无伦次地说:"谢谢……真的谢谢,太感谢了。"
"一会儿我送你到楼下,你自己去找他们,我就不跟着了。"
"记住,先敲轻的三下,停两秒,再敲重的两下,如果没有回应,就继续敲轻的四下,停住。"
为了确认无误,齐砚行又重复了一遍敲门暗号。
白译鸣点点头,掏了掏口袋,拿出两块太妃糖,交给他,说:"宝宝想吃糖,你给带去吧。"
他正准备离开卧室,把房间留给齐砚行,让他好好收拾一下自己,齐砚行忽然叫住了他:"白先生,我能再问你个问题吗?"
白译鸣脚步一顿,"当然。"
"刚刚在外公楼下,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们之前应该并没有见过。"
"怎么没见过?"白译鸣笑了一声,转身,抱臂看着他,"当年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可是去参加了,还给了份子钱呢。"
"这段时间,音音还给我看过你的照片,结婚照、全家福,我都看过。"
问题答完了,白译鸣再次转过身,握住门把手,偏头看了一眼这个满身落魄,须发凌乱,和照片上相距甚远的alpha,低声说:"他很爱你。"
炉灶上的汤正在慢慢咕嘟着,两人份的米饭也已经煮好,放在褥子下面保温,程问音抬眼看了看天窗,外面天色渐暗,白译鸣应该快到了。
果不其然,番茄肉片汤刚刚煮好,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宝宝立刻放下玩具,竖起耳朵,看向门的方向。
咚咚咚。
咚咚。
——三声轻的,停顿,两声重的。
"妈妈!妈妈!"宝宝兴奋地跑到程问音身边,抱住他的腿,"是小白叔叔!"
"好,宝宝去开门吧。"程问音摸了摸宝宝的头,准备盛汤。
阁楼的门比较矮,宝宝不用踮脚就能轻松自如地开门。
他够到门把手,往下一拽,门开了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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