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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赐安皱眉道:“还不去,沐浴也要我来?”
宫忱徐徐地站了起来,往浴房里慢吞吞踱了几步,又忽然回头,在徐赐安不耐烦的眼神里快步走回来,弯下腰。
“你干……”徐赐安刚张口,宫忱便飞快地把手里的饴糖往他嘴里一放。
徐赐安脸颊微鼓,神情错愕。
宫忱看着他,冲他摊开右手。
徐赐安:“……哪里不舒服吗?”
宫忱摇摇头,上下晃了晃手。
徐赐安显然是误会了什么,偏开头,咬着糖说:“我不跟你一起洗。”
宫忱在心里叹息一声,坚持拉住徐赐安的手,往自己的胸膛一放。
徐赐安恼火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宫忱摁着他的手不让他拿开。
咚。
徐赐安瞳孔一缩,不可思议地看着宫忱的胸膛。
宫忱被他盯得心脏又是一跳,冲他轻轻一笑,不待徐赐安有所反应,迅速把他的手放开,跑去浴房了。
.
当日下午,宫忱过得很不好。
为什么?
因为徐赐安根本不上钩。
他甚至临时决定不带宫忱出门!
可是为什么啊?
宫忱独自在床上抓狂。
半刻钟前,徐赐安分明是想带宫忱出门的,他找店家买了一身干净衣裳让宫忱穿,给宫忱擦头发,还认真帮他梳好。
他好不容易对宫忱这么温柔,宫忱虽然不太习惯别人帮忙做这些,但都老实站好。
该低脑袋就低脑袋,该抬手臂就抬手臂,任徐赐安摆弄。
可是,徐赐安出门前盯着他看了一会,眉头忽然皱得厉害,兀自变得烦躁不已,原地踱步片刻,丢下一句:“算了,你别出去了。”然后在房内设下防护结界,头也不回地走了。
深夜,宫忱趴在窗边,颇觉自己像等待久出未归夫君的深闺怨妇,在他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呼唤下,他的闺中密友终于发出了还活着的信号。
“别叫了,”柯岁在脑海里虚弱道,“叫春呢?”
宫忱大喜过望:“叫你呢,你昨天死哪去了。”
“长话短说,”柯岁咬着牙说,“我被你表弟绑到岚城来了。”
“啊,什么?你被他绑了?也是岚城?”宫忱诧异道,“这么巧,我也在岚城,改天聚一聚。”
柯岁道:“这是重点吗?重点是这吗?我快疯了,他把我绑进一家客栈,自己却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宫忱嘶了一声:“他应该不是故意丢下你不管的,也许是身不由己。”
柯岁:“如何得知?”
宫忱:“我猜测,只是猜测,他欠钱不还,可能被秦家关起来了。”
柯岁:“…………………”
“那、我、怎、么、办?”他咬牙切齿。
宫忱想了想,建议道:“你住得高吗,要不跳窗试试?”
柯岁:“不高,才六楼,好极了,我这就跳。”
话音刚落,宫忱感觉什么东西从窗户外飞快地一闪而下。
宫忱大脑空白一瞬。
下一秒,他推开窗,一只脚迈上窗棂,在脑海里咆哮:“柯岁?柯元真?!你脑子有病吗?你真跳??!”
“………你才有病吧,”柯岁莫名其妙,“我没跳啊。”
“那他妈谁跳下去了?!除了你还有谁大晚上穿一身白?!”
宫忱刚吼完,忽然感觉一股凉意自脚底直冲天灵盖。
什么东西攀住了他的脚。
低头看去——
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是血的白衣女人挂在窗户下面,冲自己惨然咧嘴。
“还能是什么?”柯岁冷飕飕道,
“鬼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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