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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打得高低不平的礁石惊涛飞浪,空气又热又咸,是烘热了的海盐,夹带着一股不太熟悉的甜腻辛辣,像是香料,辛实从来没闻过的香料。
梯子一放下来,人群下锅的饺子似的,你粘着我我粘着你,从甲板滑到地面上。
走廊上乱糟糟的,辛实从狭窄的水房洗漱出来,只听到人家在上头模模糊糊喊,暹罗暹罗。他并没听全,生怕自己错过了地方,把湿漉漉的牙刷牙粉往胸前的包袱里一塞,赶紧跌跌撞撞爬到甲板上。
甲板上也是乱成一锅粥,所有人都提着行李,摩肩接踵,沸反盈天。辛实的肩背和腰时不时就要被人撞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
一路走,他一路问,问了好几个人,这里是不是暹罗啊,可没人有功夫答他。谁也不认识谁,都急着下船,谁有那个好心停一停答他。辛实不由得暗暗后悔,早知道先回舱房,好歹一块住了一个多月,总有人愿意告诉他这是到了哪里。
后悔也来不及了,甲板上人太多,往回走比上来难千倍万倍。天是真热,还未停顿片刻,辛实已经急得一脑门的汗。好不容易,他终于看见了一个可供询问的人员,是在下船口,有个穿制服的大个子船员,正在不耐烦地指挥大家下船。
仗着自己瘦,辛实从男人女人们的身体缝隙里硬生生挤过去,预备去问上一嘴。
可他刚来到下船口,还没等来得及开口问,后面传来一道男人忍无可忍的怒吼:“前头的都是死人啊,都活不活啦,赶紧走啊!”
此话一出,大家都抱怨起来,速度也加快了,辛实一个人的声音哪里抵得上一堆人叽叽喳喳,立刻感到人群涌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他简直有些惊慌失措了,正想,还是先回甲板上再说,谁知道胸前横插过来一只手,也不知道是想挤开人群还是想抓同伴,总之,辛实被这只手一拦,好死不死被夹在人家的腋窝底下,头昏脑涨地下了船,来到码头上。
一个多月没踩到梆硬厚实的土地上,辛实的两条腿打着抖,还没走上两步腿就开始发软。这时候可不敢多走动,不留神就得跌跤。他谨慎呢,吓得停住脚步,茫然四顾,瞧见几步开外有片椰树林,枝长叶阔,提供了一大片阴凉的歇脚地,他赶紧抱着自己的包袱,找了个没人待的树荫底下蹲了下来。
周围都是些黑皮肤黑脸蛋的人,辛实都不用仔细去看他们大眼睛宽鼻梁的长相,只看他们身上穿的那宽宽大大的纱笼就知道,自己这是真远远地离开了家乡,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这些人一看便生活十分穷困,统统地瘦得不像话,面色流露出一种饥饿,衣服也并不干净,打了许多的补丁,可是统统地都很华丽,万紫千红,无论男女,都将自己打扮成了一朵花。
在底舱捂了一个月,辛实像刚剥了外壳的笋白似的,瘦得可怜,白得像鬼,竹竿一样往码头上做摆摊的本地人里头一插,跟往黑芝麻里头撒了一粒白芝麻一样那么突兀。
暹罗,这里肯定是暹罗了。看到这些长相各异的本地人,辛实的心总算放下来一点。
知道自己跟人家不一样,打眼,辛实也不去偷瞧别人,只老老实实地低着头,两个雪白的拳头没什么力气地捶打着同样雪白的笔直小腿,只盼着这两条不争气的腿脚赶紧适应落地的感觉,尽快可以发挥原有的功能,也不求健步如飞,至少走路不跌跤。
本地人似乎早已经对他们这些大洋另一头来的人见怪不怪,好奇的眼神只往他身上扫那么一眼,就不再打量,只埋头看着自己的摊子。
说是摊子,其实就是用桌子那么大的树叶摆在地上,上面摆了些吃食和水果。种类并不繁多,芭蕉,椰子,还有种花花绿绿的糕点,掌心大小,看起来很有嚼劲,长得像福州城街头常卖的龟粿。
辛实打出生起就没到过这么燥热的地方,呼吸都有些困难,心里头乱糟糟的,茫然又好奇,一边想这就到了,接下来该往哪走?一边又担心人家的生意,福州的十月底都快要冷起来啦,这里还热得跟暑天似的,吃的怎么能全摆在大太阳底下,不得晒坏了。
到底还是忍不住悄悄又扫了一眼人家的摊子,真奇怪,你说天底下哪来这么大的树叶,叶子都这么大,树该有多大?
正胡思乱想,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愕然的喊叫声:“辛实!辛实?”
这声音可有点耳熟,辛实忙不迭回头,一个大个子的憨脸年轻男人提着一个大竹箱笼三步并两步地跑到他面前来,脚步踉跄,显然也没适应下来刚下船的生活。
辛实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往后连退了两三步,有点怕来人摔到自己身上,就他这身板,被压一下还不得背过气去。
他认识这个大个子,船上,他们两个住隔壁舱。
辛实这人,人如其名,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他腼腆,不爱主动交友,上船后一个礼拜,连自己船舱的人脸都没认全,何况隔壁舱。
熟起来纯属机缘巧合。
船上供水的时间有限,有天大个子睡觉错过了供水,深夜里渴得翻来覆去,跑到了舱外的舔铁栏杆上的露珠解渴,辛实解完手回来,正巧撞个正着。
面对面的,都尴尬呢,辛实突然瞧见他的嘴唇干得起皮,心里忍不住地有些可怜这个人,就叫他等一等,进屋从自个儿的水壶里倒了一半水出来匀给他,大个子简直是狼吞虎咽地喝完水,然后客气地朝他说了好几声谢,俩人这才说了第一句话。
给口水,这是小事,辛实没放在心上,可第二天起,大个子就把他当了自己人。一大早的,特意拿了一包茶叶来送给他。
辛实有点受宠若惊,他分不出茶叶的好坏,但最便宜的茶叶对他来说也很昂贵,只有过年和祭祖的时候大哥才会拿出来泡一点,可那也是用的陈茶,新茶太贵,他们买不起。
这回倒轮到他讲客气了,推辞好几次,坚决不肯要。这人看他这么倔,也投降了,换成了馒头。看到是吃的,辛实就不忍心拒绝了,他的干粮不多了,最后还是收了下来。
大个子是个自来熟的人,即使辛实对他并不好奇,他也要拉着辛实聊天,才打交道不到一天功夫,辛实就已经知道,大个子的大名叫金银,是去马来亚,家里二叔三叔四叔全在当地的一家大型的装修公司做事,专门给富人修房子,兄弟几个经营了十几年,个个走出去都是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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