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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人去告诉那战战兢兢地雪佛兰司机:“我们是除奸队,这里没你的事,你快走!”那人心里一动,踩着油门绝尘而去。
罗方生把牙一咬,抱着她就往房子那边走,这时,他听到她轻微的呼吸,把她往胸膛一贴,她的心跳得正紧,他几乎欢呼出声,原来她只是吓晕过去了。
他们刚把田中的尸体弄走,又一辆雪佛兰也开到了德福路,原来罗方生假传命令,派人通知小三和阿明他们来接田中,他们四人刚下车,一群蒙面人就把他们包围了,四人解决得干净利索,罗方生在他们尸体上各踢了两脚,确定他们真的没气了才带人离开。
罗方生一路疾驶,很快就回了家,父母和成城都已经歇下,他把她抱下来,悄悄走进她的房间,他找来水把她脸上的血迹擦干,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的容颜,那唇上诱人的颜色如盛开的罂粟,让他渐渐迷醉。见她仍未醒来,他心里有只魔慢慢成长,他再也按捺不住,俯,吻上那诱人的红。
当那柔软而芬芳的感觉击中他的心脏,好似漂泊多年的游子终于找到回家的路,他有种嚎啕痛哭的冲动,他在那红色上流连着,惆怅着,恨不得把她吞进肚里,恨不能把她塞进胸膛。
“咳……”他听到身后一个声音,悚然一惊,猛地抬起头来,罗怀苏冷冷看着他,回头就走。
他默默跟着他来到书房,罗怀苏把门一关,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怒目圆睁地指着他:“你这个混蛋,你把她弄去搞这种名堂,亏你想得出来!美人计?你竟然用她去设美人计,我看你是吃了傻药了,你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
罗方生嗫嚅半天,楞是没说出一句话来,罗怀苏劈头又给他一巴掌:“这是要教训你刚才做的混帐事,天下女子这么多,你竟敢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去,要是让人家知道你让我的老脸往哪搁,他丈夫在前线为我们拼命,你帮不上忙就是了,还要去扯他们的后腿,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罗方生几乎把头垂到胸前,喃喃道:“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罗怀苏长叹一声:“我回去要你妈给你找几个好姑娘,你相中的话就赶快把事办了,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总得让我们罗家有后吧!”
“爸爸,您看着办吧,我没有意见!”
“你今天做得漂亮,”罗怀苏脸上突然阴转晴,“那一枪打得真准!”
罗方生摸摸脑袋,嬉笑着骂道:“这是哪个兔崽子,这么快就通风报信。”
罗怀苏拍拍他的肩膀,父子俩相视而笑。
因为没有受伤,叶芙蓉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第二天一早起来,摸着自己的唇,发现有些红肿,她闷闷想了会,到底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回想到昨晚的事情,惊出一身冷汗,才觉得可能是田中那个坏蛋留下的痕迹。
吃饭的时候,成城吃吃笑着:“咦,你嘴巴好像被人咬过!”叶芙蓉偷偷戳了他一下,“别乱说话!”
见父亲正瞪着自己,罗方生顿时如坐针毡,把碗一推:“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叶芙蓉慌忙站起来:“别走,我有事情要问你!”
看着两人的背影,罗怀苏眉头深锁起来。
一夜之间,除奸队的名字传遍上海的大街小巷,人们欢欣鼓舞,把他们说得神乎其神,有的说他们有三只眼睛,夜里能看见很远外的东西,有的说他们能飞檐走壁。有的说他们枪法奇准无比,能一枪就中人眉心,因为事实就是如此,据说当年组织谋杀戴铁面的田中就是被一枪打中眉心取的性命。
随着除奸队的名声大躁,汉奸们原来的嚣张气势都不见了,他们纷纷龟缩起来,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出来,即使出来也是战战兢兢,生怕有天兵来取他们性命。
罗公馆也热闹开了,金陵迫不及待地把合适的女子找了出来,甚至专门回到南京去找,一听说是罗家公子要结婚,大家眼睛都红了,纷纷把自己认识的或者自己家里的姑娘推荐出来,罗公馆日日都宾客临门,留洋学生、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温柔的、端庄的、美丽的、气质高雅的、活泼大方的,客人来的时候罗方生也会出现,可是从未曾点头,看着他一脸淡然,可把两位老人和叶芙蓉急坏了,三人加上一个小成城每天为他出谋划策,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势,罗方生哭笑不得,干脆躲到法租界原本叶芙蓉住的那个房子里。
因为位置隐秘,环境幽静,这栋房子现在当作除奸队的会议室,许副官和罗方生经常会出现在这里,一有任务这里就紧张起来,大家尽量避免集体出现。叶芙蓉就化装成各种样子给他们送信,她一会是贵妇人,一会是卖烟卷的,一会又成了乡下来的嫂子,一会又成了女学生。
这天,叶芙蓉早早来到这里,把上上下下都打扫了一遍,她正收拾着资料,许副官一脸沮丧走进来,叶芙蓉被他脸上的愤然吓了一跳,忙把东西撂下来问。
“蒋jieshi要冯玉祥取消抗日同盟军名义,即日离开部队,何应钦竟然下令分三路进攻抗日同盟军!”许副官喃喃地说着,满脸痛苦,“抗日同盟军总部撤消了,我们连上战场杀敌的梦想都被人扼杀!”
“那程行云呢,”叶芙蓉声音低了下来,“他现在在哪里?”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许副官擦擦湿润的眼睛,“程行云跟着冯玉祥去了泰山,他已经派人来接你!”
“你说什么?”罗方生火急火燎地从外面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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