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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继开穿的很整齐,只有头发湿着。他走出来,周白很自觉的进了卧室,把门关上。
宋继开给李余拿了双拖鞋。
李余没换,他眼睛早就红了,视线落在落灰的鞋尖上,他本来有些想说的话,现在每个字都被碾碎了,只想快一点走。
“我的东西……”
“问陈荣。”
“嗯。”
李余没换鞋,也不想踩脏地板,他准备走,步子迈的很大。走到门口,开门的手被宋继开按住了。
宋继开说:“李余,我没让你搬出去。”
“……”
宋继开的手指摸到李余头上,那有块疤,指甲盖大,没有头发。
“什么时候磕到了?”
李余没什么表情,他告诉宋继开,有天在市政门口被一辆车撞了,头磕在地上。去诊所看过了,但还是留了疤。
宋继开的手顿了一下。
短暂的僵硬被李余捕捉到了。该雯档取.自:五吧伶六四一;五伶,五
他突然就很想哭,原来那天,宋继开真的就在车上。
李余一直在找借口,他想过是自己看错了车牌号码,也想过宋继开没坐那次的车。李余不愿意承认,这么多年过去,宋继开依旧可以对他像个路人一样冷眼旁观。
宋继开擦了下李余的脸,李余缩着脖子的躲了。
李余心里清楚,他不应该和宋继开继续拉扯,这段关系,只有他一个人在越陷越深。
他在宋继开赐予他的特权里,在上位者慷慨的施舍里,在金钱和物质的腐蚀下,正在慢慢忘记了他只是个不起眼的普通人,忘记他没有那个能力跨越阶级,忘记他几年的积蓄,还不起房间里一个他随手碰碎的花瓶。
两个人沉默了好几分钟,李余继续开门,宋继开问:“周白像你么?”
李余说不像。
宋继开说,确实不像,他精明的多。
李余红着眼睛,手机在口袋里响了,他看了一眼,是王放,他很快的接起来,问:“怎么了?”
王放嗓门很大,说他已经收拾好了,高兴的睡不着觉。
李余听到他没什么事,才说自己还正在忙,有时间再说。
挂断电话,李余把手机收回去。
孙阳的事,在李余身上烙下痕迹,他害怕自己漏掉的哪一通电话,也许就是两个人最后的联系。
李余把手机收回去,他吸了口气,背对着宋继开,说:“哥,我有对象了,明天就要同居。”
宋继开沉默着,下颚处鼓起,一根青筋从太阳穴凸起,崩跳延伸上去。
宋继开:“所以呢?”
李余说:“恋人之间需要忠诚。”
宋继开声音很冷:“是你先找了别人。”
李余愣了一下,有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孙阳。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李余觉得也没必要跟宋继开解释,他和孙阳之间,有时候几个月都不会联系。
李余说:“哥,别吊着我了。”
他哑着嗓子,说出来今天他专门到这里来,要跟宋继开讲的话。
“就这一回,真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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