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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力大冲我发火的时候,他要我供着读书的时候,甚至他对我动手的时候,我都没想过要跟他分手……我一直以为我是因为爱他,其实是因为不甘心。我跟他在一起七年,要现在结束了,岂不是……”
岂不是说明那七年时间都喂了狗。
傅如玉声音哽了一下,别过头去,“……我告诉自己,答应刘弘毅是因为我需要钱,我不能辛辛苦苦这么久,还是个服务员,我想出人头地……但我知道不是……我也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夏蝉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沉默。
这样的感受她十分清楚。
在全然黑暗的时候,只要有一线亮光,不管来光来自何处,背后是什么,人也会义无反顾地奔过去……
食物送上来,两人分踞两侧,各自默默吃着,再没有交谈。
吃完,傅如玉付了帐。
走出餐馆,夏蝉掏出另一半的饭钱,递给傅如玉。
傅如玉看了看,没接。
夏蝉神情平淡,“以前说好的,超过五十以上,钱就得算清楚。”
傅如玉咬了咬唇,把钱收了起来。
“你怎么回去?”
“坐地铁。”
夏蝉点头,“我家离这儿近,我走回去。”
傅如玉看她一眼,也没说再见,转身往地铁站方向走去。
夏蝉注视片刻,也转过身去。
没走出去几步,听见身后傅如玉喊道:“夏蝉。”
夏蝉停步回头。
夜色中,傅如玉身影茕茕,“……我真羡慕你。”
夏蝉张了张口,没说出话。
傅如玉转身走了。
夏蝉沿着人行道往前走,脚步缓慢,不知所想。
她掏出手机,翻出傅如玉的号码,想了想,给她发了条信息:
“我知道离日出的时间还很遥远,但这世间总有一次日出是为我而跃升的吧,为了不愿错过,这雪夜再怎么冷,我也必须现在就起程。”
·
三天后,夏蝉收到贺启华秘书室打来的电话,通知她面试通过已被录用,周一过去面谈。
失业太久,人会渐渐地消磨斗志,夏蝉现在亟需一份工作作为主心骨,目前所有收到的offer当中,尚没有比星晖条件更好的。
周一,夏蝉又去了趟星晖大厦。
这回接待她的不是贺启华,是公司的一名HR。HR公事公办地与夏蝉协商好了薪酬福利等各项问题,说如果夏蝉同意接受offer,周三过来签合同。
事到如今,拒绝需要莫大的勇气。
周三,夏蝉去星晖签了合同,正式成为秘书室的一员。
然而工作全没有夏蝉想象的那般顺利,秘书室十多人,平时真正能与贺启华直接对话的不过三人。而夏蝉刚进公司,平日自然只能做些杂务性质的工作,影印文件、整理资料、归纳不甚重要的会议的笔记……
贺启华这人十分严格,甚而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连什么文件用什么样的排版格式都规定得一清二楚。
夏蝉不敢大意,只得边学边摸索。
日常工作虽不繁重,却十分琐碎,远比在酒店工作室跟更让人疲累。
而且秘书室里个个都不好相与,跟着贺启华学了个十成十,对待错误基本都是零容忍。夏蝉工作半个多月,尚没能找到一个可以说话的对象。
可她这人性子轴,越是困难越要迎难而上。
咬着牙,一日一日苦熬,渐渐的在工作上也有了些心得,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没头苍蝇一样乱窜。
一晃到了三月底,崇城处处可见桃花灿然。
这天上班,夏蝉被通知去做会议记录。
她不敢怠慢,提前二十分钟赶到会议室,一一分发资料。
正在启动投影设备,会议室门被推开。夏蝉抬头,却是一怔。
是很有一阵子没见面的贺槐生和丁永贵。
贺槐生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在此处见到她,微一点头,算作打招呼。
夏蝉看了贺槐生片刻,收回目光,继续捣鼓投影仪。
接了几次,都显示没有信号。
夏蝉看了看手表,有些着急,正打算给技术部打电话,贺槐生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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