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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兰兰做了个梦,梦见自己送饭到地里,到了半路的时候尿急得厉害,便找了个背风的土坎下蹲下来撒尿,那尿“咻咻咻”总也撒不完,尿意却不减一分一毫,正在着急无助的当儿,土坎上边探出个头来“嘻嘻”地笑,定睛一看,原来是公公牛炳仁!
羞得兰兰“啊呀”地一声喊叫从地上蹦起来,提上裤子来尿还在裤裆里“刷刷”地流个不住,急得她大声地哭喊起来:“高明!高明……”声音咽在脖子眼里发布出来,憋得她心慌气喘地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厢房里亮堂堂的,原来天已经大亮了,动一动小肚子下就晃荡得厉害,果真憋了满满当当的一泡尿了。
兰兰赶紧翻身下床来,手忙脚乱地将衣服往身上披,也顾不得啥叫内衣外衣正面反面的了,凡是能抓到手的都往身上套,好不容易才将光赤赤的身子遮蔽完全,一扭身扯开门闩往外就冲,一边跑一边还要夹紧双腿,样子笨拙得像只受了惊的鸭子一样,好不容易冲到茅房门口,里面却传出“咳咳”的两声咳嗽!
真见鬼!
兰兰就像当头挨了一棒,呆愣愣地立定在茅房门口,小肚子下已经憋得酸疼起来,她只得捂住了肚皮佝偻下去,等一会尿到裤裆里可就丢了先人了,“谁在里头?!”
她鼓起勇气龇牙咧嘴地朝茅房里问道。
“我!”里面瓮声瓮气地回答道,正是公公牛炳仁的声音,“你稍稍等一下!我刚进来还没完事哩!”他在里头低声地嘟啷着。
“那……你快些!我等不住了咧!”
兰兰急切地催促道,她早顾不得啥叫辈分啥叫廉耻了,只求一泄而后快,小肚子下的酸痛越来越厉害了,她不得不蹲到地上去咬紧嘴皮子苦苦地忍耐着,一口水烟的时间过去了,里面还是没有些微动静,她心里恼恨地骂遍了牛炳仁的先人祖宗,“要好了没?!”
她又颤声问道。
“就好了就好了!”听起来公公也很着急,他对晚辈的催促很是不悦但又不好发着。
兰兰的忍耐就快到了崩溃的边缘,她再也忍不下去了,从地上蹦起来掀开茅房的门帘径直冲了进去,她顾不得足以让人呕吐的恶臭,也来不及看公公那张惊愕万分的脸,直冲到角落的空地上一推裤子蹲了下去,“咻咻咻”地好一阵水响,尿液汇成的溪流从她身下蜿蜒流淌而出兰兰闭着眼“吁”了一口气——她终于舒坦了!
张开眼来却看见公公紫涨着脸膛,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身下出水的地方,口水都流到嘴角边来了,气得她将赶紧站起来,脸颊上火烧火燎地滚烫着,一边提裤子一边尴尬说:“爹哩!再忍忍……就得尿出来,会丢了先人的咧!”
“莫事!莫是!爹不说,你不说,谁也不晓得。”
牛炳仁的珠子始终追随者儿媳妇的那一片好看的三角形毛丛上升,他再次目睹了兰兰那腰间露出来白嫩嫩的皮肉,巴不得她永远不要将裤子提起来!
也许是某位龌蹉的神灵收到了他的企盼,儿媳妇惶惶急急地提上了裤子又即刻褪到了大腿上。
兰兰向前迈了两步走到牛炳仁跟前,伸出洁白的手掌来怯怯地说:“给我一张纸,急的……忘了带……”
“这孩子!”
牛炳仁埋怨地嚷了一句,伸手在衣包里窸窸窣窣地摩挲着,摸出一团皱巴巴的黄表纸来扯平展后拦腰撕裂成两截,递了一半在儿媳妇的手心里,才发现那白白的肚皮那和那芳草萋萋的肉丘就在脸前,第一次如此离他如此的近,竟闻着了一股骚香的味儿,怪好闻的!
兰兰似乎忘记了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公公,一边嘱咐说:“背过身去,不能看!”
一边把纸对折后摊在指尖上插到毛丛下面去抹,一抬头看见公公虽然别着个脸,眼珠子却斜斜地挂在眼角朝这边瞅,“爹哩!都说了不能看哩!你还要看……”兰兰羞啦吧唧地说,赶忙系上裤带放下衣服的下摆来。
“我咋能背得过身去?再背……爹就掉茅坑里了咧!”
牛炳仁为难地说,他说的全是干巴巴的老实话,“快走吧!等下你娘起来撞见,爹和你就是跳进了茅坑里洗不干净了,那才叫丢了先人啦!”
兰兰掀开门帘探出头去看了看,院子里空荡荡的——丈夫和婆婆都没有起来,赶紧跨出茅房来一阵小跑着进了厢房,丈夫牛高明还在淌着梦口水“呼呼”地大睡不醒,她的心却像有头小鹿在里头“扑扑踏踏”地踢腾:今早做下的那梦还真应下一半来了,公公看见了儿媳的屄,这算哪门子的丑事呀!
从这天早往后的三天里,兰兰都不敢和公公牛炳仁碰面,吃饭的时候总是搪塞说肚子还不饿,即便是在屋檐下撞了头也不敢正眼去看惶惶急急地走开去。
即便这样隔阂,她还是发现了婆婆牛杨氏一吃完饭就进房间把从里头拴上,而公公牛炳仁早上从牛圈楼边的梯子上灰溜溜的蹭下来,头发上长长沾着些干稻草叶子。
这天夜里,牛高明还像往常一样自己睡另一床被子,兰兰也知道离七日之期还有四天的时间,不过这并不能妨碍她俩开口说话,她趁丈夫还没睡着的时候在黑暗里悄声问道:“咱爹和娘是咋了哩?谁也不理谁!”
“还能有啥,吵嘴了呗!”牛高明淡淡地说,似乎这是破事儿一桩,他根本就不关心一样。
“他们吵嘴怄气,这个我晓得,”兰兰压低声音说,“这都三天了,妈还堵着房间门不让爹进去睡,让爹睡牛圈楼上,这是不是太那个……”
“这又不是头一遭了,那是你不清楚我妈的套路,我爹得在牛圈楼上睡上个十天半个月的,她才解恨哩!”
牛高明就像在谈说小孩过家家一样,顿了一会儿又说,“说起这回,倒是和往次不一样,和我们两个脱不了干系,那晚吵闹的那么大声你没听见,娘说了多不好听的话,咱爹是维护你才遭的罪咧!”
兰兰这才回想起那晚婆婆牛杨氏在上屋里口口声声地骂“小贱人”,还说啥“有本事你去和小贱人睡”的话,在黑暗里不觉烫了脸庞,讪讪地“噢”了一声说:“咱娘的嘴巴那么臭,谁还记得?”
心里不觉同情起公公来。
“是咧!是咧!谁记得谁遭罪。”
牛高明赞同地说,“不过娘就是嘴臭而已,说过就记不得她自己说了啥,你看这几日还不是对你像往常一样,好嘴好脸的了!”
“唉!是啊,就是对咱爹太狠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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