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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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文殊普贤收坐骑 如来亲降大鹏鸟（第1页）

一、灭法怨气冲九霄

灭法国的怨气如狼烟般直贯三十三重天，红孩儿脑后新成的五色光轮突然剧烈旋转。赤芒分离而出，在空中勾勒出刑场惨状：八百僧众被铁笼悬于城头，颈间血珠滴入护城河，染得河水沸腾如熔金；刑场中央的国运金柱爬满裂纹，柱顶"灭法"二字正被怨气啃噬，化作黑龙形状腾空而起，龙目之中倒映着灭法国王举剑斩僧的画面，剑锋所过之处，袈裟碎成血蝶，佛号戛然而止。

"好重的杀孽！"观音手中净瓶杨柳枝无风自动，瓶内甘露竟泛起血色，玉净瓶表面浮现出"卍"字裂纹，"此等怨气凝聚成煞，怕是连地府转轮王都难渡。"文殊菩萨的慧剑"铮铮"作响，剑身映出灭法国王的面容——他正举着染血的佛珠狂笑，冠冕上的明珠已被怨气染黑，每颗珠子都刻着"杀僧"二字，"朕灭尽天下秃驴，方得万代江山！"声音中带着混沌浊气，竟与当年九头虫的嘶吼有几分相似。

如来却将目光投向青狮、白象二妖。二妖在菩萨金光中翻滚哀号，青狮左眼淌出青色火焰，白象鼻腔喷出白色浊雾，伤口血珠悬空相吸，隐隐要合成"灵柩"二字。"痴儿。"如来声如洪钟，震得须弥山巅积雪崩落，"还不现出本源？"

二、灵柩灯现琉璃身

青狮闻言人立而起，前爪撕开胸膛，内里并无脏腑，唯有一团跳动的青色灯焰，焰心处刻着"燃灯"古篆，灯烟袅袅间竟浮现出古佛讲经的虚影；白象长鼻一卷，象皮如蜕壳般剥落，露出晶莹玉骨，骨髓中流淌的不是血，而是琥珀色灯油，油面倒映着极乐世界的七宝池。两妖本源相触的刹那，虚空震鸣，竟化作一盏破损的琉璃灯——灯壁裂痕处渗出业火，正是方才恶战中沾染的混沌气息，灯芯明明灭灭，似在诉说千年孤寂。

悟空抓耳挠腮，金箍棒在掌心转得呼呼生风："这灯怎的眼熟？莫不是燃灯古佛的"如来颔，眉间白毫放出金光："正是灵柩灯。当年古佛圆寂，一缕真灵化灯焰为青狮，一滴佛血凝灯油为白象，流落人间却被混沌浊气污染，才成了狮驼国的祸。"说罢袖中飞出二十四颗定海珠，正是燃灯证道之宝，"叮叮"落在琉璃灯旁，珠中佛国景象与灯焰共鸣，裂痕竟开始愈合，灯芯骤然明亮三分。

忽闻灭法国方向传来尖啸，那由冤魂组成的黑龙调头扑来，龙身每片鳞甲都是张扭曲的人脸，齐声哭号："还我头来！"龙尾扫过之处，云头崩裂，露出下方刑场上堆积的僧，每颗头颅的眉心都有火纹灼烧的痕迹，正是红孩儿在生祠留下的护民印记。

三、真火炼就往生咒

"阿弥陀佛。"观音水幕天华洒下，却见怨龙伤口处涌出更多黑气，反而壮大。文殊、普贤的慧剑斩落龙头，断颈处竟分生三，龙爪直指红孩儿："火灵圣婴，纳命来！"龙息中夹杂着灭法国八百僧众的怨气，如实质般压得人喘不过气。

红孩儿五色光轮急转，突然想起老君在兜率宫的话："火德之妙，在引而不。"他闭目凝神，将三昧真火化作千丝万缕的金线，不攻怨龙，却缠绕琉璃灯盏。奇妙变化生了——金线穿过灯焰，竟化作金色咒文，每道文字都带着燃灯古佛的慈悲："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咒文如春雨般洒在怨龙身上，龙鳞上的人脸渐渐舒展，眼含泪水望向灯盏。

怨龙被咒文吸引，庞大的身躯不由自主游向灯盏。每接近一寸，龙鳞上的人脸便露出解脱之色，化作光点升空，最终凝聚成八百盏琉璃灯，绕着红孩儿缓缓旋转。红孩儿额间青莲纹与灯影共鸣，真火金线愈璀璨，最终将整条怨龙引入灯中，琉璃灯顿时大放光明，灯壁上的裂痕完全愈合，映出燃灯古佛拈花微笑的虚影。

四、燃灯古佛点迷津

灯光明灭间，走出个瘦削老僧，身披百衲衣，正是燃灯古佛的化身。他伸手轻抚红孩儿头顶，袖中飘落片金箔，化作《灯焰三昧经》悬浮空中，经文流转间，红孩儿脑海中浮现出火焰山壁画的片段：罗刹族祖巫手持火莲，脚踏琉璃灯，正与混沌巨兽周旋。"善哉，童儿已得火中真意——火非凶器，乃渡魂舟。"古佛声音如晨钟，"当年你母铁扇公主借芭蕉扇助老君炼丹，便是为了让你明白，火可焚身，亦可渡魂。"

如来此时才道破天机："灭法国王前世为灵柩灯前守灯童子，因私用业火焚烧香客，被罚转世偿债。不料他执迷不悟，竟杀僧八千，引动灯焰业火共鸣，这才招致怨龙现世。"话音未落，南方天际传来清越凤鸣，五色祥云铺展，孔雀大明王孔宣踏云而至，尾屏上的千眼宝光将混沌浊气逼退千里。

孔宣落地先向如来合十，转身却对红孩儿深深一揖，宝相庄严中带着几分愧疚："道友救我兄弟出混沌，孔宣铭记五内。"原来大鹏被如来收入金钵后，终于在佛光中悟得执念之苦，托兄长前来致谢。红孩儿欲递还半截翎羽，孔宣却摆手："翎羽已与道友火德相融，强取反伤根基。"说着取出根新的五色翎，尾端泛着涅盘之火，"此翎含五行精要，望助道友参透生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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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气朝元悟大道

五色翎触及红孩儿掌心的瞬间，脑后五色光轮出清鸣。赤、青、黄、白、黑五道气流离体而出，分别对应火、木、土、金、水五行，在周身形成太极环流。红孩儿突然福至心灵，想起火焰山壁画上的罗刹族秘辛："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五行相生相克之理在脑海中豁然开朗，三昧真火竟分化出五般变化：赤焰焚邪，青焰生木，黄焰厚土，白焰锻金，黑焰润水。

燃灯古佛的化身微笑颔："五气朝元，正是火德圆满之相。"琉璃灯突然飞入红孩儿眉心，与青莲纹相映成辉，额间竟多出盏微缩灯影，灯芯正是他的三昧真火，灯壁上刻着"妙吉祥"三字梵文，正是观音方才赐下的果位法号。此时灭法国方向雷声大作，摘星楼上，灭法国王持剑指天，王冠已歪向一边，眼中布满血丝："朕为天子，何须向秃驴低头？"

六、孔雀神光度厄劫

如来叹道："一念嗔心，百万障生。"正要祭出莲台，孔宣却抢先展开尾屏。万千翎羽浮现佛陀讲经图，正是佛门最高神通"孔雀明王度厄图"，每片羽毛都在释放慈悲金光："此劫因我弟而起，理当由我了却。"神光扫过之处，黑气如冰雪消融，露出守灯童子的真灵——他跪在孔宣面前，浑身抖，头顶悬着业火凝成的锁链。

"弟子知错！"童子痛哭流涕，"当年因香客不敬古佛，便私动业火，不想坠入轮回仍未悔改"孔宣羽尖轻点其眉心，将混沌业火引入自身，尾屏却因此出现道细纹，"明王"红孩儿欲上前，孔宣却摇头："业火须自渡，方得解脱。"只见他尾屏一收，将童子卷入其中，再展开时，业火已化作朵朵金莲，童子盘坐莲心，面容平静。

当夜，灭法国百姓皆做奇梦：五色孔雀翱翔天际，尾羽洒下光雨，所落之处，铁笼崩解，僧众苏醒，颈间伤口自动愈合。次日清晨，人们现国王暴毙摘星楼，手中握剑，剑身上"因果报应"四字闪着金光，案头摆着《妙法莲华经》，页间夹着片孔雀翎羽。

狮驼国旧址上，红孩儿凝视掌心五行气流，悟空扛着金箍棒晃来，猴毛上还沾着怨龙的黑气："侄儿什么呆？比丘国的白鹿精正拿小孩心肝炼丹呢，去不去凑个热闹？"话音未落，文殊菩萨的声音忽然传来，青狮驮着锦囊而至，狮已恢复庄严法相："燃灯古佛留你《灯焰三昧经》，内藏调和五行之法。"

红孩儿接过锦囊，眉心灯影微热，抬眼望见东方曙光初照，五色光轮在晨风中流转，映得天地间一片澄明。他忽然明白，从圣婴到妙吉祥童子，从三昧真火到五气朝元，火德的真谛从来不是焚尽万物，而是如琉璃灯般，在混沌中照亮众生归途。当风火轮再次升起，红孩儿知道，下一场考验或许就在比丘国的迷雾中，但他掌心的火焰，已学会了温柔地燃烧——赤焰可焚邪，青焰能生春，黄焰厚土，白焰锻金，黑焰润水，五行相生相克间，便是天地自在之道。

山风掠过，琉璃灯的微光与五色光轮交相辉映，在红孩儿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悟空早已驾着筋斗云远去，八戒的叫嚷声隐约传来："沙师弟，你挑的担子怎么越来越重了？"沙僧的回答带着无奈："二师兄，那是燃灯古佛送的《大藏经》"

红孩儿轻笑，踏上火莲，朝着比丘国方向飞去，火莲所过之处，荒草抽出新芽，顽石化作沃土，正是火德润生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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