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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盈听得凝露传来
消息,得知纪萝竟已经与那名男子一同进了廊道旁侧的客房,不由笑出了声来,“原本说是算计她,可不想根本无需算计,她与那名男子若是没有早生了情意,怎会愿意这般孤男寡女与人同处一室?”
说到此处,她神色越发得意,“说不定我这一回还算是做了一桩好事,好歹是让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凝露也点头附和道:“奴婢见纪氏与那男子举止颇为亲热,确实关系不同寻常!”
王玉盈摆弄着手中锦帕,虽然此时一切还风平浪静,可她却仿佛已经能看到纪萝最后的下场了一般。
她缓步往一旁正努力与那些世家夫人搭话的瑜夏走去,“夏妹妹。”
瑜夏闻声转头,瞧见竟是王玉盈后显然有些意外,“王姨娘可是有什么事?”
王玉盈已是收敛了面上的得意之色,反而是满脸慌张惊恐,好似知道了了不得的大事,她凑近瑜夏,更是压低声音道:“夏姨娘,你可瞧见姐姐了?”
瑜夏自然知道她口中的姐姐指的便是纪萝,左右瞧了瞧之后,摇头道:“不曾瞧见。”
见王玉盈神色这般古怪,她也不自觉多问了一句,“这是出什么事了么?”
“方才我瞧见……”她抿了抿唇,似乎是纠结了许久才算打定主意开了口,“瞧见姐姐她与一位身着锦袍的贵公子进了客房,我想着这孤男寡女的,怕是有诸多不妥之处,可这事毕竟干系到咱们永宁侯府声誉,我也不敢随便将此事说与外人,但倘若全然不管……”
王玉盈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地打量着瑜夏的神色变化,果然见她一脸不敢相信,“你可瞧清楚了,当真是夫人?”
“这种事我哪里敢胡言?”王玉盈忙咬死了此事,“我初时瞧见也以为是看错了,还特意走得近些,确定了就是她才敢来与你说的。”
瑜夏下意识捏住手里的帕子,皱眉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王玉盈见她这般神色,心下明白自己的计划应当是成了,可却还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罢了,再如何说我们也不过是个妾室,管不到正式夫人的头上,这事若是闹出来反而还难看,我只当作不曾看见便是。”
她这番以退为进,却是故意将自己摘了出来。
便也是说她是无心参与此事,后边若是瑜夏如何安排,又是惹出什么事端来,便都与她没有干系了。
瑜夏或许能考虑到这一层,可她却是秋和的表妹,如今能做侯爷的妾室也是少不了秋和的引荐。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她或许不会与旁人说,但却无论如何都不会瞒着秋和的。
而这秋和又正好是王氏的贴身婢子,她若是知晓了此事,定是会向王氏禀报的,而王氏若是知晓,这事便是再也藏不住了……
果然瑜夏听着王玉盈这般说,也显然已经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只含糊应着,而后便寻了由头转身走了。
而瑜夏前脚从王玉盈这里得了消息,后脚便赶去华庆院寻了秋和。
今日是王氏寿辰,秋和自然也忙前忙后少有空闲时间。
瑜夏心里装着事,眼见秋和这般忙碌,一时也是着了急,索性直接将她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表姐,纪氏好似这会儿正在与旁的男人幽会。”
瑜夏语出惊人,秋和一下子也顾不上责怪她碍着自己做事,只瞪圆了眼睛,“谁与你说的?”
在秋和面前,瑜夏自是无心隐瞒,就如竹筒倒豆子般将王玉盈与她说的那些话尽数告知了秋和,“这种事可不是小事,那王姨娘好似也因着这事被吓着了,一直劝着我不要告知旁人。”
瑜夏想起方才王玉盈与她说起这事的神情,越发觉得此事多了几分可信度。
毕竟这种事,谁人敢胡乱编造?
秋和虽知王玉盈不是什么好人,故意与瑜夏说这些也是有她自己的算计,毕竟她一心想着能坐上正室夫人的位置,对纪萝的敌意也更是不必多说,否则当初她才被赵承嘉带回侯府,便也就不会算计着纪萝被赶去那庄子了。
可秋和心里也同样明白,这种事确实没人敢胡言,倘若追究起来这事是假的,她也少不了要受牵连。
瑜夏见秋和始终沉默着,心下也不由有些着急,“表姐,虽说今日是老夫人寿辰,可却也不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般就这样过去罢?”
秋和到底性子稳重些,虽说她心底也因这事颇为意外,可这会儿却已经稳住了心绪,“这事你千万莫要与旁人说,后边的事你也不必再管,我自会处理。”
听秋和都这般说了,瑜夏虽还想再问些什么,却也不好再开口多说,只能点头应着。
而王氏这边这与几位素来交好的世家夫人正在说这话,秋和定了定心神,却是私下吩咐人去瑜夏所说的那间客房去了一趟,又等人回来同她说明了情况,这才咬牙走到王氏身边,又是稍站了片刻,而后才贴近王氏耳边低语了几句。
王氏脸色一变,看向秋和的眼神中比起愤怒更多的却是怀疑,只是秋和却又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此事。
秋和在王氏身边伺候多年,王氏知道她性子向来稳重,定是不会在这种事上边胡言的。
那几个正与她说着话的世家夫人也瞧出她神色不对,看过来的眼神也不免有些好奇。
而王氏察觉这些目光,不论心底如何心绪,却也不能在这些世家夫人面前显露,于是勉强挤出笑意道:“我这不巧正好遇上些事,诸位夫人先在此处饮茶吃些点心罢。”
那些个世家夫人虽说心底好奇,可既然王氏都如此说了,她们自然也不好多问。
谁人家中没有些后宅大院里头的阴私之事,不能与旁人言说也是正常,更是不必费心探知。
等那些世家夫人都客气应着,王氏才转头出了华庆院,眸色也冷了下来,她看向秋和道:“带我过去。”
秋和应着“是”,便在前边带路。
王氏虽确实不喜纪萝,可到底与她相处了几年,也总不觉得她是能做出这种事来的人。
更何况后边有了王玉盈做对比,王氏甚至将她看顺眼了几分,觉得她好歹不至于像王玉盈一般满腹算计。
可如今看来,竟又是自己看错了人么?
永宁侯府里还从未出过这般肮脏事,如今算是头一回了。
王氏越是想着,心底的怒火便烧得越发没法休止。
倘若这事为真,纪氏是万万不能留在侯府了。
虽说为了保全侯府名声,此事不能为外人道,但这样的人也总不能继续留着,打发到庄子上由着自生自灭便是。
依着他们永宁侯府的门第,即便是续弦,想找个人品端正,身份不低的也不算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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