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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你别管,我来给你解决。”
章知府不会放人,盖因为下边那么多县令都是吃干饭的,陡然来这么一个能干的,两年做了别人二十年都做不成的事儿。章知府靠着自家儿子,很是涨了一波政绩,不想放人情有可原。
但若陛下下旨,章知府还能和帝王对着干不成。
再有就是没有合适的位置一事……
荣国公说,“你外放前就是正六品,虽然被贬官到云归县为正七品县令,但你做出了不菲政绩,三年考评均为上上,让你官回原位肯定是最低提拔。若有可能,五品也不在话下。”
陈宴洲听着荣国公的指点,微颔首低声说,“儿子也如此认为。”
“五品,五品的京官倒是能腾挪出来两个……”
“父亲,儿子不想回京。”
荣国公陡然拧起浓眉看向儿子,“不想回京,难道你还想继续外放?”
“这也未尝不可。”陈宴洲说,“京城有您,有大哥,我放心。再来,儿子还年轻,还想多历练几年……”
荣国公想了想,“这也不是不行。”
自古“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当初他这儿子高中状元,直接被陛下点进翰林院为正六品修撰。
原本他给儿子预设的道路,是让在在翰林院先待上几年,磨磨脾气,熟悉下官场的套路。等三五年后,就想办法让他外放攒资历。
资历攒上个两三届,等回了京他就将儿子塞到六部去。
进入六部,再往内阁去,就好用力了。
却不料,这犟种为了为了他那恩师,与陛下硬干起来了。
结果好了,鸡蛋碰了石头,直接被贬到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云归县去了。
原本他还觉得,这小子怕是要受打击,之后能不能起来都两说。
却谁又能想到,不过两年多时间,这小子又风风光光回了京城,且带回了那样一份亮眼的答卷。
荣国公痛快极了,果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荣国公正在沾沾自喜,陈宴洲就开口说,“您帮儿子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外放位置。短时间内蜇摸不到也没关系,陛下这边我可以拖一拖。”
“拖一拖?难道你还想回你那云归县去?”
陈宴洲没觉得回去有什么不好,云归县清净,那里就像是世外桃源一样。在那边云莺日子自在,也不会胡思乱想,他们过的是寻常小夫妻的日子,静水流深,处处溢满情谊。
反倒是去了繁华之地,她碍于身份将自己藏了起来。他至今想起那画面,都抑制不住心痛。
陈宴洲陡然提起,“父亲,我若与林氏和离……”
荣国公浑不在意的说,“和离就和离,总归你的心不在她身上,那林氏也不把你当盘菜。”
“父亲的意思是……不反对?”
荣国公大手一摊,“反对什么?你都这么大了,过日子难不成还要你爹操心?我操心你三弟、操心汐儿那嗜睡的毛病都操心不过来,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说完这些,荣国公自觉与这个儿子没什么可说的了,就大手一挥,“行了,你走……等等。”
荣国公看向儿子,眸中陡然深沉,“你和林氏和离我不反对,但你若想娶你身边那丫鬟进门,不行。你别告诉我你还真是这样想的?呵,你个孽子,你堂堂荣国公府的嫡次子,以后指不定要入阁拜相的人物,你娶个丫鬟进门,你也不怕后世人笑掉大牙。”
陈宴洲南下时,荣国公在儿子身边放了两个人护持。明面上是两个,但儿子要去的是食古不化的岭南府,荣国公不放心之下,暗地里实际上又给了四人。
这四个人不到危急关头不露面,以至于陈宴洲虽能感觉到他们存在,但基本也都无视他们。
但这四个人看似什么都不做,但其实,什么事儿都做。
就比如说,陈宴洲在云归县的事儿,无论大小,只要值得一提的,这些人都会提上一嘴,攒上十天半月往京中送一次。
云莺跟随进京的事儿,不算大也不算小,但在荣国公屡次追问儿子为何走这么慢的情况下,那些暗卫也再次说明是因为顾忌云莺姑娘的身体。
于是,本来不被荣国公看在眼里的云莺,突然就有了几分存在感。
荣国公说,“丑话说到前头,这事儿我一千一万个不同意。你趁早歇了这心思,不然,老子丢不起这人,老子连你这儿子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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