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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叽咕叽。
间或夹杂女子低低的轻呼。
“你慢一点!”
还有男人吸气的声音,“是你非要夹……”
“……不许说!”
恼羞成怒的那个去捂嘴,上上下下,天地倒转。
灯花又爆响了一连串。
天边的弯月不知不觉走了好远。
沈令月身体力行地明白了什么叫度秒如年。
她仰倒在床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大腿内侧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打着颤。
再一看身旁生龙活虎的狗子,仿佛刚吃了十全大补丸,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她抬起手软绵绵地推了两下,“好热,你挪远点儿。”
今晚的花瓣澡是白泡了,新换的床褥也没法睡了……
“不要。”
裴景淮反而又贴上来,紧紧从后面抱着她,像是故意要把两个人身上出的汗蹭在一块。
他喜欢这个姿势,可以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都是他的。
沈令月扑腾了两下小腿,未果,只能闭眼装睡。
好累,歇会儿再去洗澡吧……
然而身后那个毛茸茸的大脑袋还在到处乱拱,鼻息间发出不满的哼唧,呜呜的。
上了一天班的小沈回到家,顶着满身疲惫下楼遛狗。
结果遛了两个小时狗还不满意,生拉硬拽带回家,又开始挠门。
“遛不动了,真的遛不动了啊啊啊……”
沈令月举手投降,“暴饮暴食是不对的,少食多餐才叫养生,懂?”
裴景淮听懂了,有点不乐意,但看她的确不像是还有力气的样子,只好趁机加条件。
“多是多少?三次,五次?”
沈令月手忙脚乱去捂他的嘴,水波荡漾的杏眼里满是控诉。
还三次五次,是想让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吗?
她把他的脸扯得乱七八糟,故意冷了脸威胁:“我要洗澡,你去提水。”
反正她今晚是没脸面对青蝉了QAQ
裴景淮起身披上外袍出去了,很快提了两大桶热水进来,倒进浴桶里。
他又回到床边,轻轻松松把沈令月打横抱起,全程没用她出一点力,收拾的清清爽爽。
再回到床上,连皱巴巴的床褥都被扯下来堆到墙角,换了一套干净的。
窗子开了一道缝,夜风夹着淡淡的花香飘进来,吹散了帐中旖旎。
明明都已经洗干净了,可一躺到床上,两个人不知怎么又挨到了一起。
沈令月枕着他手臂,舒舒服服靠在他胸口,像是办完一件大事似的吐了口气。
哼哼,吃到她嘴里的肉,谁也别想让她吐出来。
“诶,我早就想问你了。”
她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好奇地睁大眼睛,“为什么你的表字是‘怀舟’啊?”
裴景淮一手撑在脑后,半阖着眼,像是在养神。
“母亲生我的时候,老头子正好被陛下派去淮水一带巡视,接到府里报喜的家书,便给我取了这个淮字。”
他的声音本来就很好听,经过这一晚又多了几分说不出的缱绻动人。
“大哥二十岁行冠礼,陛下亲自为他取字允昭。当时我年纪还小,却不服事事要拿来和大哥比较,就吵着也要取字。”
怀舟,既与他名字中的淮字呼应,又有心怀舟楫,疏朗开阔之意。
等他终于明白了这个表字的深意,就知道圣心所属,侯府爵位从始至终都只会是大哥的。
裴景淮睁开眼看她:“我们现在是真正的夫妻了,有些话我要提前告诉你——世子之位你就别想了,我不会跟大哥争的,也没那个兴趣。”
沈令月眨眨眼,“可是我嫁过来之前,外面都传你和大哥争爵位争得不可开交啊。”
裴景淮讥讽地扯了下嘴角,“谁知道是哪些乱嚼舌根子的,可能是看不得我们裴家好吧。”
虽然这其中也有一点他自己的原因啦。
少年人心高气盛,对兄长既有景仰又有一丝隐秘的嫉妒,好胜心作祟,故意在外面作出一副兄弟不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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