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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白栋收回目光,抬起双手,垂眼盯着干枯的皮肤。
“你的寿命不会受药剂的影响,好好活下去吧。”许亦洲说,“那个竹筒,怎么回事?”
余白栋闭上眼,似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我爸爸之前和你们待在一起,是吗?”他说出一个保守的猜测。
余白栋没动。
“那天晚上他也在后院,对吗?我听见第三个人的声音了。”许亦洲追问。
余白栋扭开头。
“既然向我求救,为什么又什么都不说?”
气氛就那么僵持着,每分每秒都被拉得无限长,等到余白栋开口,仿佛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
余白栋张了张口,嗓音干哑,“我和阿梁……本想就这么老死在那里的。”
“咳咳。”身后的另一张病床传来更虚弱的一个声音,他咳了两声,唇边溢出血丝,“我故意留下线索,就是想带他出去,但他不愿意,非要我们借他的信物让你帮我们逃出去,自己留下来。”
余白梁可能是被他们的对话声吵醒的,强撑着坐起来,好捋直气说话。
许亦洲站在原地,漠视他的艰难。
“许良甫发现我们试图和你传递信息,他从前隔段时间就会来一次,折磨许良奕,半个月前是最后一次,直到五天前他收到信息,又一次返回来,说要讨回我的命。”
许亦洲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只关注一件事。
“所以他现在在哪里。”
这个“他”指的是谁,余白梁和余白栋当然知道。
经此一事,他们也没了说谎的必要,余白梁靠在医院的花白软垫上,说了三个字。
“不知道。”
许亦洲轻声重复了一边,“不知道。”他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小尾巴像个疑问句。
余白栋难堪地移开脸,余白梁也做不到和许亦洲对视。
良久,许亦洲笑出声。
“好,我也没指望你们嘴里能吐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一阵闷响以后,病房的门被关上了,室内再次陷入宁静,只剩下医疗仪器运作的声音。
程修询回到平城以后发来的信息不计其数,许亦洲一条没回。
他找到季川,久违地和这位依稀在十几年前见过几次的叔叔坐着聊聊天。
“川叔,这几天辛苦你了。”
季川把嘴里叼着的烟放下,摇头说:“没什么。”
一边的窗户开着,吹进来的风通过挤压很凶,猩红的火光亮了亮,掉下些许烟灰,转瞬被风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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