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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风卷,夜长昼减。
夏至已过,伏天将临。
和风吹动竹架上的书页。
泗风子坐于庭中竹椅,正在打盹。
每个月的月末几日他都不见客,享受几天清净日子。
红雀落下,蹲在他的发髻上叽喳轻语,不知是不是将他当作了老树。“泗风翁!”
“嗯——!”
一个中气十足的豪迈喊声在他耳边炸开,泗风子肩膀一缩,吓得差点从竹椅上滚落下来,睁开眼,只见一名细眉大眼的短须壮汉来到他面前。
“哎哟,是吕易啊,呼——”
白须飘起,泗风子松了口气。
“还以为是来追债的呢。”
“您还欠别人债呢?”
“嘿嘿……”泗风子不好意思摆摆手道:“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
“您可见到萃琳了?”
“你不知道我这几日不见客啊?”
“诶——这又不是生意!”
“噢,还打算在我这打秋风?”
泗风子打趣道,这回轮到吕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方才往那紫薇山那边去了。”
紫薇山是临海的一座小山,因山上有许多紫薇花而得名。
几个月前,那还是一座无名山。
后来山下的一个山洞里住进了两名戴帷帽的新客,岛上散修才给它取了名字。吕易闻言微微一愣。
萃琳怎么隔三差五就往那边跑?
她也不是那种喜欢巴结人的个性啊。
“你那边几个娃最近如何啊?”
“其他人都是老样子,几日前管先生那边倒是出了事。”
“明山剑派嘛,老朽有所耳闻。”
“嗯,虽说紫薇山那位真人相助,不过明山剑派锱铢必报。”吕易皱起眉头,“我担心……”
“尚未发生,何必忧天。”
“也是。”吕易笑了笑,“真出了事,还有泗风翁您顶着呢。”
“哎哟,那可是要把我这老骨头拆喽啊——!”
两人相视一笑。
泗风子的目光落在晾在竹架上的书页中,笑容渐淡。
……
紫薇山下,紫薇花旁。
一道身影闪烁,几抹赤色呼啸。
那并非火焰,而是乌金火的剑光。
许久不曾挥剑,稍有生疏,飞星练习着剑招,看向不远处的洞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他最近常常会静静看着广刹。
虽然次数频繁了些,但其实他只是单纯地抱着欣赏美的心态观赏她的容貌——至少在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这样。
这也不怪他,毕竟广刹的美貌与玉霜丹枫同一档次,甚至有过之无不及,尤其她沉心修行不板着张脸的时候,素雅纯净如冰晶寒铁,何人不叹,何人不怜?
只可惜,她那胸前的分量不太富裕……
但也无妨,毕竟除了飞星,又有谁的身容能十全十美呢?
而且飞星也不在乎这点。
不论是如玉霜般的隆如雪峰,还是像丹枫般的硕似巨果,又或是她那样的菽发花房,因为她们三人都很美,使得飞星的喜好尚未产生偏向,只觉得各有各的好。
可自从广刹发现他总是不声不响地看着自己后,便跟他离得更远了,以至于后来在两人独处时仍然带戴着帷帽,嘴上说着“以防万一被来者看见”。
飞星有些遗憾,微微一叹后,收剑入鞘,将帷帽戴上,看向一旁的山道。几息之后,一道身影在拐角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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