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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燕然的目光往四个乡堡脸上扫去,扫一个,抖一个,最后四人都抖了起来,其中一个猛地喊道:“我错了,我愿出银子赎我们镇的人,只求你们看在邻居的份上,高抬贵手!”
林燕然慢条斯理地甩甩衣袖,声音不轻不重:“若是求情有用的话,要官府干什么?”
众人一愣,她已站起身来,负手朝外走去,她一走,其余人全都跟着,便如众星拱月般,那些被绑着的阶下囚顿时又看直了眼,心里又怕又佩服,这么风头无两的女子,可也太耀眼了!
“燕然,哎燕然,你还没说怎么处置他们呢?”
“怎么处置?这么点事,还用得着问我,聚众闹事,为祸乡里,罪无可恕!都丢进县衙大牢,让他们尝尝县太爷的板子!”
她说完,人已经走了出去,只剩下余音袅袅,回荡在大堂内。
现场死寂下来。
四个乡堡却已吓破了胆子,一个个不住求饶。
“老乡,我们错了,饶了我们吧,我们出银子,多少你们说?”
“对对对,我们出银子,银子不够我们乡堡里还有马匹、牛羊、粮食,你们说个数目,我们来凑。”
大族老看了眼林大山,和他对了下眼神。
林大山走回来,看了四人一眼,接着便叹气:“哎,实在是你们不当人,居然来打劫我们,现在可好,等着吃官司吧。”
四人更急了,跪在地上呼天抢地,一个劲求饶。
这么一来,条件自然很快便谈妥了,乡堡五十两银子一个,乡堡的亲信十两银子一个,其余青壮二两银子一个。
林燕然处理完此事回到家里,发现叠翠和湘雨守在门口睡着了,她眼珠转了转,便悄悄溜进了堂屋。
走进房间便闻见一股熟悉的幽香,好闻的像是这个盛春的夜晚,她大步来到床边,撩开鲛纱帐瞧去。
有琴明月闭着眼,脸歪向里侧,睡得正熟。
暗风躲在暗处,抓耳挠腮,自己到底要不到制止啊,到底要不要啊,主子也没个交代,然后她看见林燕然坐在了床尾,掀开了被角。
她不敢看下去了,赶紧有多远滚多远。
林燕然将两只手搓到发热,她本来就体质好,又是强大的顶级乾元,搓热后两只手掌热乎乎的,她慢慢伸进去,摸到了有琴明月的脚。
果然是凉的。
热灼烫在冰凉的肌肤上面,那双脚微不可见地颤栗了一下。
林燕然朝她瞧去,有琴明月仍是睡着,略微凌乱的秀发遮住了她露出来的半张脸庞,只有那眉眼、鼻翼和红唇,被夜色勾勒出美丽的弧度。
她干脆将两只手都伸进去,轻轻握住两只纤细的玉足,用手暖着。
这都下半夜了,她的脚居然还是凉的。
她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但是一点也不舍得松开了。
她用手掌包裹着她冰凉的足底,用自己的温度暖着她,人坐在床尾,一动不动,也没发出任何声音。
但是眼睛,是看着她的。
醒着的样子很美,睡着的样子更美。
林燕然看着看着,竟从她神情上看出了一丝倔强,便连睡着了,也是这么倔吗?
她心头轻叹,又生出别样滋味,忍不住呢喃:“非要把我赶出去做什么,让我帮你暖脚不好么?这都快天亮了还没睡热,多让人心疼啊。”
轻轻的呢喃声像是羽毛一样拂在有琴明月的心头。
她睡眠极浅,在她被王首春等人叫醒时,就惊醒了。
后来便睡不着。
林燕然走进来时,她浑身都紧绷了起来,可是却又因为那股未消的气,隐忍着。
等她掀起被角将手伸进来握住她的脚,她的心跳几乎停滞了,情绪像是紧绷的弓弦,千钧一发,随时随地会崩裂。
她愤恨地忍着。
这时,林燕然的手轻轻地动了起来,手指灵巧地绕着她的足趾,在上轻轻地摩挲着。
深夜的房间,落针可闻,她控制着心跳和呼吸,各项感官便如同严阵以待的士兵,全都精神了起来。
那足上的触感便越发鲜明。
轻柔的指尖,像是丝巾一样缠绕着拇趾,在趾头上轻抚着,接着捏了捏,来到了二脚趾,像是在欣赏着举世难寻的珍宝一般,轻轻地掠拂,指腹拂过趾头的触感是那样鲜明,便连上面的的纹路她都能感觉到。
有琴明月羞愤莫名,只能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心里将她恨了又恨,该死的贱民!孤要抽她鞭子,砍她的头,让她跪在地上求饶!
这些报复的念头让她好受了一些,旋即又生出别的念头,这个该死的贱民,这样对孤,却又夸别的女子,还说人家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姑娘!
可恨!可恨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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