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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贺家的四人终于聚齐。
贺忠载坐在主座,何眷蓉坐在他的旁边,贺琚和贺衍分别坐在两侧。
“孩子,终于找到你了,现在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何眷蓉叹息着说道,眼底还应景地湿润了些许。
只是她不知道她的亲亲儿子已经把她今日的行动完完全全地暴露,再加上水疗spa按摩,何眷蓉怎么看都是一副光鲜亮丽的模样。
贺琚在一旁也装模作样地欣喜感叹,哦,不,看好戏。
贺衍面无表情地扫了贺琚一眼,一言不发。
何眷蓉的这一番“深情”流露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她看了看贺忠载又看了看贺琚,随后也沉默下来。
气氛骤然变得尴尬,贺忠载敲了敲桌面,“贺琚,圣洛莱索开学的时候,你领着贺衍熟悉一下校园。”
贺琚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父亲。这是我应该做的。”
贺忠载满意地点了点头,站起来对着贺衍说道:“其他人先走吧,我要和贺衍单独聊一聊。”
书房。
贺忠载坐在书桌前,手指轻扣桌面上的一份文件,“这是贺振刚父签署的合同,他自愿放弃杨霞梅的监护权,现在她的监护权在我手上。”
这么快就开始威胁自己了。贺衍冷笑,两人沉默地对峙。
贺忠载看到贺衍的表情,倒是轻笑出声,“说起来,我没想到你是一个这么重感情的人。毕竟我和你的母亲,我们两个人好像都没有继承到这种基因。”
他的话看起来是褒扬。
“不过这就更好办了。你今天找了一下午,很累吧。”贺忠载双手交叉放在膝上,神态自若,“我没有骗你,你最爱的亲人的确在首都,她正享受着她以往根本不可能享受到的待遇。现在她住的病房,一天就要至少五位数。”
贺忠载双手交叉,“贺衍,你很聪明,所以你应该也清楚,她的病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治好的。但在这里,我会用最好的医疗资源治疗她。等你成年,她的监护权也会转交给你。”
贺衍扯了下嘴角,“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是我的儿子,千真万确。不过,我不缺儿子。”贺忠载把那份合同合起来收好,当着贺衍的面放进抽屉里。
贺衍双拳紧握,怒极反笑,“那你没事来破坏我的生活,到底想干什么。”
破坏?他这个用词可真够可笑。贺忠载收敛神色,“我会把你安排到圣洛莱索学院,和裴屷一个班级。”
裴屷?
“裴屷是联邦副总统裴行赫的独子。”贺忠载递给贺衍一份文件,“里面是裴屷的资料,你的任务就是明年毕业之前,让裴屷同意和你订婚。”
神金啊!
贺衍唇角抽搐,顿感三观有些炸裂。
真是荒诞离奇的剧情。千亿家产的贺氏集团老总飞大老远把丢了十几年的亲生儿子从经济最落后的略阿洲弄到首都,目的就是去勾引一个男人,不,一个和他同龄的男生。
小说都写不出这么离谱的,他有点怀疑贺忠载的脑子被门缝夹住了,小脑萎缩了。
联邦是允许同性结婚没错,但贺衍自认为他的性取向还是传统的异性。贺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要是我没听错你的意思。你是让我去——”
贺忠载点了点头,丝毫不掩饰地说道:“没错,我把你接回来的目的就让你去勾引裴屷。不管用什么手段,让裴屷同意和你结婚。从罗河县到首都,这一路上,你应该看到也感受到贺家在联邦有多大的特权,裴家与之相比更甚。只要你嫁给裴屷,你就能成为联邦最顶层那帮人,再也不用过你原来的苦日子。”
这种好日子谁想过谁去过,说得再怎么好听,不就是让他去勾引男人吗。这贺忠载是老鸨吗,贺衍心里是一堆乱码脏话,还是强买强卖的恶毒老鸨,贺衍额头的青筋突突地往上冒。
“你怎么不让贺琚去干这种事。”贺衍咬着牙说出声,让贺琚去勾——呸,贺衍现在想到这个词都犯恶心。
“贺琚不适合。”贺忠载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句话,没有做更多的解释。
贺衍冷静下来,“贺琚为什么不合适,我觉得至少从外貌来看,他比我合适多了。还有,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又是怎么确定我是你亲生儿子?”
贺忠载手指轻扣桌面,有些不耐:“我不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不过,鉴于你是我的儿子——你应该有很多献血证。”
献血,贺衍眉头蹙起,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贺衍初中毕业那年,杨霞梅所在的化工厂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爆炸,死伤无数。杨霞梅幸运地只受了轻伤,化工厂赔了两万块钱了事。
但表面的伤好得很快,她的身体却迅速垮了下去,面色苍白、乏力、身体疲乏,经常性发热,牙龈出血甚至吐血,到医院检查后,才知道患上了白血病。
白血病需要大量输血,联邦规定居民年满十六岁之后可以献血,持有无偿献血证的人及其直系亲属,在医疗用血时可以免费使用等量或几倍的血液。贺衍在过完十六的生日之后,每隔三个月都会去献一次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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