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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瞬间,鲍里斯的脸就白了,那张挤满肥肉的脸上满是谦卑,神色比刚才还要恐惧和卑谦。
他的瞳孔紧缩,汗毛几乎全部竖起来了,冷颤一阵又一阵袭向后背。鲍里斯内心崩溃地大叫,恍然无措。贺衍怎么会是a级学生的哥哥,他明明是一个再低劣不过的d级而已。
他僵硬地转过头看向贺琚,站在窗外的人极其貌美,笑容也很温和,但鲍里斯却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他喉咙紧绷,声音干涩:“当然可以,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鲍里斯站起来走到窗户边,打开了一条缝隙,拿走了贺琚手里的文件,颤抖着签完名字之后,又极其恭敬地递了回去。
不过几句话而已,这位气焰嚣张的宿管先生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权利的力量,贺衍眸色暗沉,眼中的嘲意一闪而过。不过,往好了想,这下也好办了,至少不用再花那么多功夫撬开这家伙的嘴。他要问的事情,估计鲍里斯现在也不敢不说了。
贺琚看着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贺衍,眼角弯了弯,“哥哥,我们上去搬行李吧。”
贺衍清楚自己早晚都要搬宿舍,可贺琚不事先告知就直接来这一出,真是高高在上惯了。
贺衍淡淡地扫了贺琚一眼,语气微冷,“我还有事要问他,你既然不请自来,那就等我问完,别碍事。”
贺琚笑容更加灿烂了,音色清透却又诡异地带着甜蜜,“当然了,我会等着哥哥的,我可是很听哥哥的话的。”
贺衍眉头轻蹙,好好一个人,怎么就长了张嘴,不能正常说话吗。
贺衍径直走向鲍里斯,在距离他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垂眸看着他,睫毛遮挡住了光线,眸色比刚才还要深。
鲍里斯看了眼贺衍,像是在看什么凶神恶煞的猛兽,他咽了口唾沫,牙齿莫名打战,“贺同学,我原来,我之前——”
贺衍语气冰冷,“刚才我问的问题,还记得吧?”
鲍里斯缩着脖子点了点头,模样很是滑稽,片刻,他又立刻摇头,语气愈发恭敬谦卑,“那个,您,您再说一遍。”
前后的态度,趋炎附势的模样真是让鲍里斯展现了个淋漓尽致。
贺衍唇角轻扯了下,“游泳馆空调温度,你是听哪几个‘大少爷’说的?”
“我现在就想,现在就想,”鲍里斯舔了下嘴唇,忽然,他眼睛一亮,语气激动地说道:“我想起来了,里面有一个是棕色头发的。还有几个人我记不清了。”
贺衍静静地俯视着他,神色未变,但鲍里斯却心里一哆嗦,他又咽了口唾沫,“要不,我帮您找找监控,但拜托您可千万不要将这事告诉其他人。”
贺琚眼睛微眯,眼底划过一抹深思,游泳馆空调,看来昨天下午自己离开之后,游泳馆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啊。
贺琚看了眼对峙的两人,若有所思地打开了手机。过了片刻,他的神情凝固了一瞬,眼神有些吓人。
值班室内,鲍里斯抖着手点开监控,他止不住地咽着唾沫,再点错了两遍之后,终于找到昨天的那个时间段,他暂停了进度条,“那个您看,就是他们四个。”
贺衍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拍了张照,“多谢。”
鲍里斯立刻摇头,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连忙弯了几下腰,“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不计较我就好,这——”
“我知道了。”贺衍没兴趣听他说道歉的话,起身离开,顺带关上了门。
贺琚站在门外等他,看到贺衍出来,他笑着走近,语气莫名其妙,“哥哥,你问完啦。”
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贺衍眨了下眼,睫毛轻颤了下,眼下的泪痣愈发醒目。
贺琚情不自禁地盯着那颗泪痣,眸色渐渐暗沉下来。
他知道贺衍会在学校里受到欺负,甚至最开始也是冷眼旁观的,但是这种程度的欺负,贺琚眸色中闪过一丝冷意,真是奇怪了,他为什么心里会有点不舒服,明明之前根本不会在意这种事情。
贺琚眼睛闪烁,啊,他知道了,因为这是自己的玩具,没有经过自己的允许,怎么能被别人欺负呢。
“哥哥,如果遇到什么事情了,也可以问一下我。”贺琚眉眼弯弯地看向贺衍,如果下次哥哥再遇见这种事,如果哥哥向自己求助的话,贺琚微眯了下眼,心底莫名战栗,带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愉悦,他忽然有些期待这种事情的发生。
贺衍按下电梯按钮,这种若有所指的话,他可不相信贺琚这家伙会有这么好心,“我还真有事想问你。”
贺琚表面如常,呼吸却急促了一瞬,他笑着看向贺衍,“什么事?”
电梯到了,伴随着开门的声音,贺衍哦了声,语气平淡:“图书馆借书的流程,圣洛莱索学院指南上写得不太清楚,我想问你一下。”
贺琚唇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下,居然是这种事情嘛。他保持着微笑告诉了贺衍,得到了贺衍一句语气平淡地感谢。
贺琚无法形容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他笑容扩大,面容愈发秾艳,像是盛开的玫瑰一样,馥郁芳香,但眼底却不见丝毫笑意。
贺琚漫不经心地抬眸,盯着贺衍的发梢,啊,感觉好像被哥哥耍了呢。
电梯上行到五楼,贺琚跟在贺衍后面进入宿舍。
贺衍把书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到桌面上。除了一眼就能看出被浸泡过的课本之外,还有两个面包。
“哥哥午饭就吃这个吗?”贺琚的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贺衍手中的动作没停,只是敷衍地嗯了声,就继续收拾东西。
贺琚不再自讨没趣,反而饶有兴趣地环视着房间,书桌上的书整齐地按照顺序从高到低摆放着,衣柜里的所有的衣服按照颜色季节分类地挂在那里,甚至连床铺都没什么明显折痕。
贺琚眨了下眼,他踱步走到书桌前,注意到了桌面上的黑色钢笔,这支钢笔看着有些年头了,虽然有几处磨损,但不难看出主人对这支钢笔的爱护。
贺琚轻轻拿起钢笔,随后又放回了桌面上,只是钢笔的角度不再与书本平行,有些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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