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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舒云跟在两人后头,见周家祺对李秀芹体贴照顾,夫妻俩十分恩爱的样子,心里自是为李秀芹感到高兴。
卫辞见周家祺和李秀芹举动亲密,心里自是羡慕,但云梨现在伤势基本痊愈了,他实在没有理由去搀扶她。
于是,他悄悄伸手,去牵她的手,先是勾住一根手指,见她没有反对,便得寸进尺,将手指探入她的掌心,想要与她十指相扣。
“想留在山里喂野兽的话,你就继续!”乔舒云淡淡道。
她这是点了他的哑穴还不够,还要点了他的定身穴,把他留在山里喂野兽?
卫辞忍不住用眼神控诉她:云梨姐姐,你好狠的心肠!
她却不为所动,他满心不甘,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收回手。
乔舒云察觉到他的手指刻意在她掌心划了一下,一股痒意从掌心传到心间,让她心下一颤。
她迅速攥紧掌心,忽略心间的痒意,快步下山去。
卫辞跟在她身后,能清楚地看到,她耳根微红,竟是害羞了!
他微微扬唇,看来,云梨真正接纳他的那一天,很快就要到来了。
因着明日就是除夕,李秀芹强烈要求他们,到她家去住几日,一起过除夕迎新岁。
乔舒云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下来。
到了李家,李婶看到她后欣喜不已,拉着她叙了好一会儿旧。
又陪着两三岁大的冬冬玩了一会儿,冬冬是李秀芹和周家祺的第一个孩子,因着周家祺是入赘到李家,所以孩子跟着李秀芹姓李。
乔舒云这些年一心练剑复仇,其实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逗小孩子玩了。
倒是卫辞,不但逗得冬冬咯咯直笑,还和李家附近几家的孩子们打成了一片,俨然一个孩子王。
乔舒云见他跟孩子们玩儿得开心,便去帮李婶蒸软枣糕,又帮李秀芹采买年货,打扫房屋等。
忙忙碌碌两天过去,到了除夕夜,一家人围着一张桌子,吃起了年夜饭。
李秀芹先夹了个鸡腿到乔舒云碗里,说:“乔姐姐,你这两天可帮了我大忙了,快尝尝这鸡腿味道怎么样?”
又将另一个鸡腿夹到李婶碗里:“娘,您也辛苦了,这个鸡腿孝敬给您!”
“娘一把年纪了,又不是小孩子,吃什么鸡腿?你怀着身孕呢,这鸡腿留着你自己吃,好好补补身子。”李婶说着将鸡腿夹回了李秀芹碗里。
“我不爱吃鸡腿,冬冬,给你吃。”李秀芹说着将碗里的鸡腿夹到了冬冬碗里。
冬冬对着碗里的鸡腿咽了下口水,却还是将碗里的鸡腿倒进了卫辞碗里,说:“燕叔叔,这个鸡腿给你吃!”
卫辞愣了下,随即将鸡腿夹进云梨碗里,笑盈盈道:“阿云,你大病初愈,多吃点。”
乔舒云看着自己碗里的两个大鸡腿,沉默了。
只是两个普通的鸡腿,却让她感觉到久违的温情。
“我最近吃素,还是你们吃吧。”乔舒云说完,将两个鸡腿分别夹给了李秀芹和冬冬。
李秀芹还欲再将鸡腿夹出去,周家祺劝道:“也别夹来夹去的了,桌上还有这么多好吃的呢。”
说罢,夹了条鸭腿孝敬给李婶。
李秀芹这才作罢,冬冬则早已按捺不住,抓起碗里的鸡腿啃了起来。
李秀芹见他啃得满嘴是油,忙拿出帕子帮他擦了擦嘴,柔声道:“慢点吃,都吃成小花猫了。”
“瞄~”一只狸花猫从桌腿间穿过,等待主人的喂食……
烛光下,乔舒云看着李家一家人其乐融融,欢声笑语的样子,冰封已久的心,渐渐融化开来。
若镖局没有出事,她现在应该也会和爹娘弟弟坐在一起吃年夜饭,过着这样平淡又幸福的生活。
卫辞留意到她的眼神,知道她心里向往这种生活,也知道她一定想到了已逝的亲人,便主动握住了她放在桌下的手,在她耳边悄声道:“你要是喜欢这种生活,我可以陪你一起,找个小镇隐姓埋名,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乔舒云对上他盛满情意的眼神,心中猛地一悸,鬼使神差地,她没有挣开他的手,就这么任由他握着,直到一顿年夜饭吃完。
吃完年夜饭,一家人一起放了鞭炮烟花,又坐在一起守岁。
李婶年纪大了,坐了一会儿便坐不住回房歇息了。
李秀芹怀着身孕,不宜熬夜,周家祺便扶着她回房休息去了。
冬冬闹腾累了,熬了两个时辰,也趴在塌上睡着了。
乔舒云将冬冬抱回房间盖好被子,在屋中留下两个长命金锁,便和卫辞一起趁夜离开了。
卫辞提出和她一起隐姓埋名过平淡日子时,她承认,她心动了。
但,她还没有资格过这样的日子。
在复仇的路上,她曾被误解被污蔑被冤枉,见识了许多人心险恶,也渐渐熄灭了行侠仗义锄恶扬善的初心。
既然她所做的并不被人理解,连当年天璇十八义士的义举也被人质疑是为了抢夺至宝,那她何不抛下这份责任,不再理会江湖纷争,去过自己的平淡日子?
可今天,李家人的幸福温情,让她明白,她所做的一切是有意义的。
爹爹的铁骨铮铮,也坚定了她继续往这条路走下去的决心。
流落在外的白泽匣和清晏玉珏一天不找回来,封印之地就还有被打开的风险,无数个幸福的家庭就会被打破平静。
江湖上是否还有修炼九转长生功的人,她也得调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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