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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他和沈奉君一起看的。
他年少时只顾着抓猫逗狗,死得又早,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更没想过会和男人,他忍不住感叹:“那个写书的人肯定猜不到自己的故事还能成真。”
沈奉君却像是想起什么,诡异地沉默了片刻,宫无岁以为自己被看瘪了,连忙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想证明自己,最后在床头的柜子里翻出一小瓶东西,香气幽微,惹人心醉,一看就是楚自怜的手笔。
“你有伤不方便,我自己来吧,”他有些羞耻地打开了瓶子,倒了一半在掌心,可迎着沈奉君直白的目光,他却怎么也下不去手,最后硬着头皮草草涂完,然后胡乱往沈奉君怀里坐。
谁知还没坐下,他就被沈奉君架着胳膊提起来,打断了他的动作:“……这样会受伤的。”
宫无岁被他这么一打断,恼羞成怒道:“你在看不起我吗?”
他这回直接从脖颈红到耳根,沈奉君看得微微一怔,却什么都没说,宫无岁刚要色厉内荏指责他几句,手心却一空,那个带着幽香的小罐子被沈奉君拿走了。
他刚要说话,修长的手指却绕过他的后背,探到他刚才草草涂过的地方。
“等等……”察觉到探入的指尖,宫无岁脸色一变,腰背弓紧,双腿却陡然失去力气,“不用那么,那么……这样好奇怪……”
他伸手去推沈奉君:“你直接来就好了!我受得住,不会受伤……嗯……”
未竟之语被不受控制溢出的声音打断,宫无岁慌乱地闭上嘴,下边却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
为什么还没开始就这样……沈奉君会不会觉得自己有毛病,他有些不自在地弓起身子,脑袋抵着沈奉君的肩膀,像只鹌鹑似地闭着眼,仿佛只要自己看不见,就能遮掩住那不堪的反应。
他一边不敢看,又自欺欺人的掀开眼皮,等注意到沈奉君身下的异样,他也有些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原来沈奉君也……隔着衣料看不清,宫无岁还是受惊不小,不待他回神,沈奉君忽然抽回手,重新把他架到怀里。
仅剩的衣料除尽,宫无岁终于看清两人之间的差距,明白沈奉君刚才那句“会受伤”是什么意思。
这个尺寸……会死人吧?肯定会!
沈奉君脸那么俊,皮肤那么白,堪称仙陵的仙男典范,为什么会上面和下面是两幅面孔?
这根本不合理!
“等一等!”他双膝抵在床上,支撑着身体不敢往下坐,慌张道,“要不再准备准备?不然我会被捅死的……”
沈奉君默了半晌,隐忍着“嗯”了一声。
宫无岁只好把小瓶子里剩下的水液全倒出来,认认真真地给沈奉君涂了……他握着小沈奉君,手心却烫像被灼伤一般,沈奉君安安静静地等着他动作,额头却浮出一簇显眼的青筋。
宫无岁知道他忍得很辛苦,可是他不敢啊,就算刚才是他信誓旦旦,但他敢打赌,任何人在床上碰到沈奉君都会害怕的好吗?
可是海口已经夸下,今天不献身明天也要献身,他磨磨蹭蹭地做完准备,又重新揽住沈奉君的脖颈,卑微地和他商量:“你千万要留我一命,要是真死在床上就太不体面了……”
他说完,再次赴死一般贴过去,谁知中途又被打断。
他暗暗松了口气,又有些困惑地去看沈奉君,不看不要紧,一看却吓一跳。
沈奉君肩上有伤,不能乱动,只能靠坐在床头,此刻他垂着眼,微微偏过头,墨发凌乱,额上还渗着细汗,只是怎么看怎么不高兴的样子。
宫无岁一怔,连会不会被捅死都顾不上了,只凑过去:“你怎么了?”
沈奉君抿了抿唇,终于把目光转过来,有些难堪道:“对不起,我也……不愿如此。”
“我非是存心。”
宫无岁盯着他有些受伤的神色,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他说什么,沈奉君以为自己嫌弃他太大,心怀愧疚,还自卑了。
仙陵阙主什么时候自卑过?哪个男人会因为这种事自卑?宫无岁只觉魔幻,可沈奉君那难堪的神情一点都不似作假,他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嫌弃你。”
可沈奉君显然是被他刚才的话伤到了,连和宫无岁对视都不肯,宫无岁心里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热锅上爬,他咬了咬牙,一把揽住沈奉君的脖颈,不要命地往下一坐。
宫无岁视野一白,疼得差点喊出来,这种疼和被人捅了一刀的疼还不一样,就像有人由内而外把他劈开一般,可是他为了沈奉君开心,还是兢兢业业动起来。
“宫然——”沈奉君显然被他吓了一跳,瞪大了眼,双手却紧紧提着他的腰,不让他继续,“太莽撞了。”
“我不管,”宫无岁推开他的手,强忍着不适上下起伏着,他浑身起了细汗,却口不对心道,“大点怎么了?我就是喜欢大的。”
他嘴上这么说,表情却不见得,沈奉君拿他没办法,只能直起身来,扶着他侧腰给他借力,宫无岁轻松了不少,嘴上仍在自言自语:“只有阙主这样的……才配得上英明神武的稚君。”
“你别担心,我这么厉害……一定让咱俩都舒服,”他嘴上说得轻巧,身体却不是这么说的,沈奉君肩上的伤口刚包扎过,他不敢搂紧借力,又不肯服输,卯着劲往下,左膝一偏,就这么重重地跌了下去。
这一下像是碰到不得了的地方,他脸色微变,瞬间失了魂似的,沈奉君雪白俊美的面容在他眼前陡然放大,他微微一窒,一颗心就跟着狂跳起来:“阙主……有没有人说过你从小就长得很俊俏。”
怪不得大家叫他“仙陵不见月”,看着这张脸,他的痛苦也诡异地消散了一半,甚至尝到了一点隐秘的欢愉。
沈奉君却道:“……你喜欢就好。”
宫无岁当然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从小就喜欢。
他甩了甩头,刚要坐起来继续,却听到一阵按捺不住的闷哼,紧接着就不受控制地晃动起来,他慌张道:“等等沈奉君……你…你的伤还没好,我来就好!”
沈奉君却道:“无妨。”
你是无妨,可我不行了!宫无岁在心中呐喊,欲哭无泪,沈奉君却已经上了头,他自己来还能偷偷懒,可沈奉君是实打实地想要他的命!
“沈奉君!你听我说……你乖乖听我的话,等下次……下次你伤好了我们再——”他话未说完,一道大浪扑来,脑袋里有道白光炸开,炸得他眼冒金星,神志不清。
他四肢完全没了力气,眼前的景象一直在乱晃,他完全不知道沈奉君这个伤重的人哪儿来那么强悍的精力,说好仙陵都是禁欲守礼的仙男呢?为什么骗人!
他像是江水中的孤舟,刚开始还自命不凡,大着胆子胆子和风浪抗争,可还没多久就被这滔天的大浪打得服服帖帖,可孤舟一入水,他已经靠不了岸,只能抓救命稻草一样靠着最近的人。
他揽着沈奉君,嘴里断断续续,不受控制地吐出几个似是而非的字眼,到了最难捱之处,他只能偏过头,讨好似地用脸颊去蹭沈奉君的脸颊:“好阙主…好仙君…你饶过我吧。”
他求得如此真心实意,沈奉君竟然铁石心肠,非但不肯饶过他,反而更凶恶:“……饶不过了。”
宫无岁眼眶一热,只觉一阵难言的委屈漫了上来,眼角似有热液滚落:“你以前从不这样的沈奉君!你…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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