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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霜眼睫轻颤,唇角牵起极轻的弧度,“…算了。”
裴澜鹤停下脚步,用自已的脸去蹭了下她的,“过去已然成为谷底,所以怎么走都是向上的。”
她身上酒气浓郁,因为醉意眼尾泛起晶莹,天上缀着两三颗星,连晚风也变得轻柔。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从帝霜记事起,扶薇对她连一个好眼色都不会给,那时候她不明白,听着楼下同龄的小朋友都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
但她的妈妈,好像是不一样的。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帝霜趴在他肩膀上,眼尾终究是划过泪珠,砸在他的衣衫里。
她唯一能感受到母爱,便是留在孤儿院院长身边的那三年。
同样是三年,扶薇视帝霜的命如草芥。
而院长却将帝霜呵护成掌上明珠。
裴澜鹤听着她哑着嗓唱歌,深吸了口气,心脏像是她的眼泪刺穿,疼的他慌神。
多亏了今夜的酒精,让帝霜将堆积在心底多年的伤痛给宣泄出来。
她被裴澜鹤的气息所包裹,很安心地睡沉了。
裴澜鹤压低嗓音,背着她走的平稳,“霜霜,往后万事再难,也有我先为你扛。”
他知道帝霜的心性,在那么多苦难下生出要强的心,自立自强,看不惯别人对她的同情。
更不需要他人自以为为她好的施舍。
所以哪怕是扶薇给她冠上不孝,爬床上位的那些骂名,帝霜都没有选择剖开过去的真相来进行自证。
她不需要自证,更不愿落入自证的陷阱。
帝霜习惯了靠实力说话,也信她自已。
正是因为知道她的心性,裴澜鹤才会不敢表明身份。
他知道帝霜的心病在于霍家。
所以他出手帮她,却不敢太明显。
只能慢慢将霍家蚕食,同时将机会摆到帝霜面前,让她亲手扼杀自已的噩梦。
但…
事情发展的有些脱离他的控制。
裴澜鹤有些担心帝霜会怨他瞒了她这样久。
所以他趁着帝霜喝醉,大胆地表明了身份。
哪知身上这小醉鬼根本没把重心落在那上面…
欸…
难搞。
-
沈听并没有让池州送她回家,而是调转车头去了一家酒店,她醉的比帝霜还要厉害,下车时晕晕乎乎地根本站不稳。
池州眼疾手快地,顺势扶了她一把,“沈小姐,你来这是为了找人吗?”
“是啊,找个红毛小猫。”
她彻底醉了,“他的房间在…哪个号来着?”
沈听还在犯迷糊,池州的目光被路过的那头红发吸引,“oi!”
周丞嘴里还含着棒棒糖,脚步都没停一下,直接无视了那声奇怪的“oi”
池州不信邪,拉着沈听走到周丞面前,上下打量着对面的男人。
红毛小猫。
起码占了一样,就是物种不太对。
不过见沈听死活要往周丞身上扑的反应,大概率是没找错人。
反观周丞那副炸毛跳脚对沈听避之不及的样还真有几分猫样。
是他了,错不了。
“她交给你了。”
池州五大三粗地将人往周丞怀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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