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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片刻功夫,雪人有鼻子有眼,衣服都穿上了,霍双还觉得不够生动,拿雪抟了一根火炬,夯在雪人手上。
我笑着问他:“这算什么?指路冥灯?”他一本正经地纠正:“瞎说什么呢,这是火炬冰淇淋。”
我弯腰对着雪人一顿打量,雪人是他提议堆的,打的旗号是为我妈安排个小哨兵,红布是他教唆我去找的,最后冰淇淋往这小手上一插……“好哇。”我点点他鼻子,“你这算盘珠子都崩到我妈坟头来了,你这是大不敬!”不过,我想我特立独行的母亲应该会喜欢这种独树一帜的装修。
“阿姨会生气吗?”霍双把玩笑话当了真,脸上愧然,问完这句,腰像装了弹簧似的连连向墓碑低了好几低。
我拉住他,“看把你急得,不会,我妈不会生气,她可爱出风头了。”
姥姥曾说起过,我妈年轻的时候,频频有叛逆之举。在学校里带头穿超短裙烫头,引动老师口中的“不良之风”。当时港台风盛行,她就学着电视里的歌星,把牙刷或是梳子握在手里当成话筒唱唱跳跳,还把关系好的姐妹叫到家里排练节目,村里举办文艺汇演,她就带领那群姐妹上台表演“你爱我我爱你的靡靡之音”。看了英雄主题的电影就想学摩托、学开车,家里没条件,她就开拖拉机,把拖拉机开得像匹战马。乡里人大多十分排外,来此谋生的外地人总是饱受奚落与苛刻的审视,难有一席之地,我妈却很乐于跟那些外地人打交道,从他们口中打听外面的世界。她17岁那年,受“外地骗子”的煽动,趁家里人还在熟睡,留下一张“我去外边看看”的字条,独自偷溜出门,踏上前往南方的火车,游山玩水纵情了半个月才归家。她外出游荡的那段日子,姥姥一出门就被人问起“你家闺女回来了没?可当心别被野男人拐跑了”。金家人一致护短,家里闹得不可开交,在外我姥姥还跟人嘴硬,呛道“好着呢,我闺女回家还要给我们带好东西呢!”。我妈从回程的火车上下来,确实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土特产,路费都还有得剩。姥姥姥爷细细问了才知道,盘缠早就花完了,这些钱都是半路挣的。那个年代景区管理很松,她钱花完了就帮人卖冰棍和汽水,默默记熟了导游的讲词,便自己当起了野生导游,接团收费。我姥爷口头上狠狠训了我妈一顿,心里却引以为傲,逢人就吹牛逼,还添油加醋,将女儿塑造成当代徐霞客,吹完牛逼还要扬眉吐气地问上一句“你闺女行吗,你儿子行吗?”。
总之,一讲起金美珍,老一辈嘴里总有一箩筐的料,说她“爱搞特殊、出风头”,“后来出风头出大了,出成了洋相”。这个洋相指的就是我。我姥姥谈及我爸始终没一句好话,但她并不认同我是个洋相,她说“你是我闺女的孩子,怎么能叫洋相呢?”
这天风势轻和,阳光朗照,我和霍双摆好贡品,拜过坟,索性在洁白的雪地上多逗留了半小时。坐是不能坐的,旷野上阳光再好也是天寒地冻,人保持静态时间一久就会冻住,即便站立也要来回走动。方才霍双给雪人描绘五官,我在边上看得入神,不觉多站了一会,等到想起来要动,脚已僵得抬不起来。
霍双没头没脑,还说俏皮话:“别动,我要拍一道奇观。”
我转动膝盖,从雪地里一只一只地拔起脚,没好气地问:“什么奇观?”
他拿出手机,摇头晃脑地说我这叫冻停狐。我听了尴尬死了。他就是特别喜欢用谐音,平常给我发短信也是,什么“昨天买的水果一口没吃上今天就烂了,我有点委蛆”,“你这就是狐说八道了”,假如谐音真要扣钱,这家伙只怕要去桥洞下面要饭了。
结果他手机一掏出来就关机了。这下轮到我反击了,我哈哈笑起来:“我们这里没人会用苹果手机!”
嬉闹过后,我向他讲述了许多我妈的事迹,他听得十分入迷。
“我妈临终前说,希望她走了以后,还能有人陪着我。”我想起那天医院里的光景,说。
我说这话时,不曾指望霍双有任何表态,只因话题触及到母亲,我就忍不住动情,滔滔不绝收不住口。
霍双却被扣动了神经,他蹲起身往墓碑前啪地一跪,吓了我好一跳。“你干什么呀!”我说。
他不管我,兀自滔滔不绝地向我妈做起了自我介绍,从他出生在何方到目前存折里有几个钱,事无巨细,连小时候跑到服务站吃肯德基的事都有声有色地说了。
我听得哭笑不得。
他接着又解释说,他刚进城打工,就是扮演这个雪人,我们不能够时刻陪伴她,那个雪人就是他的化身。
我笑得直蹬腿,发出咯咯的打鸣声。
“你儿子就交给我吧。”他最后郑重地说。我听了正欲热泪盈眶,冷不防就听见头顶上传来煞风景的“哇哇”叫声。
是乌鸦。
糟了,我怀疑是我笑出的打鸣声把它们招徕过来的。
有只乌鸦掠过低空,尖锐的黑喙在雪人手上哆地一凿,冰淇淋的头瞬间没了。那是只乌鸦妈妈,屁股后面歪歪斜斜还跟着一窝小的,总计五只。
起先我们没计较,又抟了新的,粘到筒上。可那群乌鸦似乎不只是路过,叼些战利品而已,它们盘旋于周遭,变换着声调吵嚷不休,就是不愿离开。其中老鸦嗓音粗哑,嘎嘎的,像抽了十年大前门;小鸦叫声相对丰富,有的“呱呱”,有的“喳喳”,虽不如老鸦那般嘶哑,但听上去至少也抽了五年的红双喜。制造噪音不够,小乌鸦还净跟着母亲学坏,我们粘一颗冰淇淋它们啄一颗。到后来霍双不耐烦了,追在后面驱赶。
乌鸦天性狡猾,记仇,霍双骂它们“臭乌鸦”,它们降得更低,用脚爪给霍双抓出好几种先锋发型,留下杰作后便立即扑棱棱地飞散,还不忘哇哇地嘲笑他,直到他顶着一头火炬形状的乱发,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地坐回地上,它们才唱着胜利的死亡金属扬长而去。
“我表现得很差劲吧。”霍双垂头丧脑地叹气。“阿姨肯定看见了。”
“你想多了,不会的。”我帮他抓了抓头发,抓得更乱了。“我妈早就投胎了。”
我妈说她来生想做一只喜鹊。
翌日,我们去坟头收贡品,又碰到了乌鸦,还是一只大的拖着五只小的,和前一天遇见的应当是同个家族。
有了前车之鉴,霍双立马脱下外套,甩腾着去驱逐它们。这次它们没有东啄西咬搞破坏,而是衔来了几张从年画上撕下来的彩色纸片,松嘴将纸片如彩絮般洒下雪地后便离开了,也没再发出哇哇的嘲笑声。
除了狡猾记仇外,乌鸦还有个很有趣的特性,它们会收集自认为漂亮的事物,送给自认为的朋友。
“真不是为了安慰你,”我对霍双说,“这种动物就是这样的。”霍双长大的寺庙属于祥瑞之地,乌鸦来往不多,我们这里随处可见。
他听了颇有感慨。“那它们跟我一样,都不懂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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