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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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十二祖巫现真身 青崖布阵逆光阴（第1页）

戌时三刻，归墟之眼的青铜浪头撞得天空“哐当”响，跟谁家在水底敲破锣一般。

顾青崖踩着火云悬在半空，后颈的火焰胎记烫得能烙大饼，低头一瞅，归墟海水里咕嘟咕嘟冒的哪儿是泡，分明是祖巫们的脑壳——帝江顶着六只眼睛冒头，句芒的藤鞭缠着水草晃荡，祝融的脑袋上还插着半截雷矛，活像刚从废品站爬出来的破铜烂铁。

“我说哪吒贤弟！”青崖扭头喊，火星子差点溅进对方风火轮的轴里，“你瞧那共工，脑门上的青铜箍比王寡妇家的水桶还粗！”

哪吒呸了声，火尖枪往水里一戳，戳出个青铜疙瘩：“去你的！那是天道锁魂箍！当年巫妖大战时，鸿钧老儿拿这玩意儿拴祖巫当牲口使唤！”话音未落，疙瘩“咔嚓”裂开，钻出条背生四翼的怪鸟，鸟爪子上还挂着截教仙魂的裤腰带。

青崖看得直犯恶心，慌忙运转无劫道体，丹田的青铜令牌“叮铃”一响，牌面上的“无劫”二字化作十二道火苗，扎进归墟海水里。

火苗遇水炸开，愣是在浪头上烫出十二座青铜台，台上端坐着缺胳膊少腿的祖巫们——帝江少了条腿，句芒断了只翅膀，祝融的胸口还漏着风，能看见里面跳动的青铜心脏。

“我的个亲娘！这哪儿是祖巫重生，分明是青铜器修复现场！”

青崖揉着眼睛骂街，忽听身后“咔嚓”一声，哪吒的风火轮又锈成了麻花，轮子里卡着片青铜鳞，鳞上刻着“天道缺德”四个字。他刚想伸手去掰，归墟突然喷出股混沌气，气里裹着十二道血光，跟十二根腊肠似的甩向青铜台。

“不好！十二正典显化了！”

青崖猛地想起老君的话，慌忙祭出燎原槊。槊尖的三教火种遇血光爆亮，在半空织成张火网，网眼里全是截教仙魂的哭脸——金灵圣母哭花了妆，无当圣母揪着头喊冤，看得青崖心头直冒火，摸出金灵圣母留的青铜哨子猛吹：“嘟——”火网“哗啦”化作万千火鸦，每只鸟爪子都勾着正典书页，书页上的“因果已定”四个字被火烤得直冒黑烟。

就在此时，青铜台上的祖巫们突然齐声咆哮，震得归墟海水倒灌上天。顾青崖定睛一瞧，帝江展开六足四翼，翅膀上的羽毛全是青铜锁链；句芒甩出藤鞭，鞭梢缠着密密麻麻的光阴蛊；祝融举起燃烧的青铜矛，矛尖滴着的不是血，是凝固的天道雷劫——原来这些祖巫早被青铜律缝成了傀儡，关节处全是锈迹斑斑的铜钉。

“布阵！”

青崖怒吼一声，将混沌烛火灌进燎原槊。槊身爆出万道金光，在归墟上空画出个斗大的八卦阵——这可不是普通八卦阵，是他拿三教火种和无劫道体熬煮三天三夜的“逆光阴阵”，阵眼正是后颈那枚烧红的火焰胎记。

哪吒见状，把半块神火罩扔进阵心，罩子遇火“噗”地化作万千灯芯，照亮了阵中飘着的光阴碎片——好家伙，全是巫妖大战时的残像，祖巫们被天道雷劫劈得粉身碎骨，又被青铜律一块块焊起来，跟拼乐高似的。

“这这是天道拿祖巫当玩具耍！”哪吒指着虚影，枪尖抖得跟筛糠似的。

青崖抄起燎原槊往阵心一插，槊尖戳得光阴碎片“滋啦”作响：“奶奶的！今日就叫这些老梆子看看，韭菜是怎么掀翻菜板子的！”

逆光阴阵被槊尖一激，顿时滴溜溜转起来，阵中虚影与青铜台上的祖巫们叠成重影——帝江的翅膀开始渗血，句芒的藤鞭冒起青烟，祝融的青铜矛“咔嚓”裂了道缝。最吓人的是共工，他脑门上的锁魂箍突然烫，烫得他抱着脑袋在台上打滚，撞得归墟之眼“嗡嗡”直晃，跟地震似的。

“逮住机会了！”青崖催动无劫道体，阵中的光阴碎片化作万千利剑，剑身上全刻着“天道缺德”四个字，齐刷刷刺向祖巫们的眉心。

祖巫们出撕心裂肺的咆哮，青铜台被震得裂缝百出，露出底下埋着的十二正典——《逝水典》拿共工脊椎骨当书轴，《焚天典》用祝融肋骨做书页，每一页都写满被篡改的因果，字里行间全是天道的唾沫星子。

就在此时，祝融突然挣断青铜锁链，燃烧的身躯把归墟照得跟白昼似的。

他盯着阵中自己被雷劫劈成碎片的虚影，突然出声悲吼，青铜矛“哐当”砸在《焚天典》上。典册被砸得火星四溅，烧出个大洞，洞里飞出无数截教仙魂，正是当年被封在典中的冤魂。

青崖大喜过望，指挥火鸦去抢，却被帝江的青铜锁链缠住了脚踝——那锁链冰得刺骨，链子里全是光阴蛊，正顺着血管往心脏爬，跟一群小虫子似的。

“顾大哥接招！”哪吒扔来半块青铜镜，镜面上刻着“洞虚眸”三个古篆。

青崖接过镜子一照，只见血管里爬满了蛊虫，后颈胎记正跟蛊虫掐架，活像俩泼皮在抢包子。他一咬牙，舌尖血喷在镜面上，镜子化作流光钻进左眼——瞬间看清所有青铜锁链都连着归墟深处的天道符篆，那些符篆跟蜘蛛网似的，把祖巫们缠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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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青崖怒吼着把燎原槊插回阵心，“逆光阴阵，给我往死里转！”阵法疯似的旋转，阵中巫妖战场的虚影竟与现世重叠，天空浮出不周山的轮廓，地底传来共工撞山的轰鸣。

十二祖巫看着自己当年被天道算计的真相，眼里的疯狂慢慢退去，换上了悲凉的清醒——帝江默默抚摸断翅，句芒松开了缠满光阴蛊的藤鞭，祝融则盯着青铜矛上的裂纹呆。

“天道骗了咱们”祝融喃喃自语，燃烧的身体渐渐缩小，露出青铜律缝补的伤疤。

共工突然抱住头蹲在台上，脑门上的锁魂箍“咔嚓”断裂，掉在归墟里砸出个漩涡。青崖趁机指挥火鸦，叼着三教火种扑向十二正典，正要烧个干净，归墟之眼突然喷出万道金光——竟是天道降下雷劫，云层里隐约有个白胡子老头影影绰绰，手里挥着青铜鞭抽向逆光阴阵。

“祖巫们！想瞧瞧天道的真嘴脸吗？”青崖指着阵心爆亮的神火罩，罩子里映出截教太极图，“那就帮我烧了这些腌臜正典！”

十二祖巫对视一眼，终于被阵中真相说动。祝融率先把《焚天典》挑到阵心，共工用脑袋撞开《天工典》，典中飞出的盘古精血化作火焰，“轰”地点燃了整个逆光阴阵。

青崖看着燃烧的正典，突然左眼剧痛，洞虚眸渗出鲜血——逆改光阴的代价来了，但他咬着牙没松手，直到最后一部正典烧成飞灰，归墟海水清澈见底，露出底下的盘古心，心脏上的青铜钉“叮叮当当”掉了一地。

三十三重天的紫霄宫，鸿钧老祖看着水镜里燃烧的正典，脸黑得跟锅底似的。身旁的盘古幡“啪”地炸裂，露出里面裹着的祖巫残魂，残魂们吼得地动山摇，震得紫霄宫琉璃瓦掉了一地。老祖叹了口气，拂尘一甩，穗子上的青铜珠全化成了灰，露出里面刻着的“量劫难逃”四个字——只是这四个字，如今被烧得只剩“难逃”二字了。

归墟之上，青崖抹了把左眼的血，后颈胎记慢慢愈合。

祝融走过来，把燃烧的青铜矛塞给他：“小娃娃，这矛送你了，替咱们看看没了天道的洪荒是啥样。”青崖接过矛，只觉一股灼热力量涌进丹田，低头看见哪吒正蹲在地上修风火轮，轮子上多了道火焰纹路——那是刚才逆光阴阵落下的火种烙上去的。

远处的不周山虚影越来越清晰，共工正抱着脑袋撞向虚影里的山壁，每撞一下，天空就裂开道缝。青崖摸了摸渗血的左眼，咧嘴一笑——疼是疼了点，但能看见天道的窟窿眼儿，这买卖不亏。

哪吒修好轮子蹦起来，神火罩里的火种噼啪作响：“顾大哥，咱去不周山看热闹不？”青崖把燎原槊往肩上一扛，火云“呼”地展开：“看啥热闹？咱去给共工递把锤子！”

十二祖巫站在青铜台上，看着青崖和哪吒远去的背影，纷纷握紧了拳头。帝江断翅下渗出的不再是青铜汁，而是鲜红的血；句芒的藤鞭上开出了火焰花；祝融的青铜矛尖，正滴下盘古精血化成的火苗——这些被天道囚禁亿万年的祖巫，终于在逆光阴阵里找回了自己的血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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