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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总得有个理由吧,为什么提出生孩子,为什么要和她生孩子,这人百变莫测的性格实在诡异,上一秒掐着你脖子恨不得要你死,下一秒躺上床跟你提出孕育新生。
这也太离谱。
祝菁宜感觉他有点神经兮兮,问他是不是喝多了,还是突然来兴致了,想跟她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你要是想那个就明说,扯什么生孩子。”
司崇羽想起那份个人资料,别有深意地吐露一句:“因为你八字好。”
“胡扯呢?”她仍持怀疑态度。
司崇羽放开她脖子,眼角斜斜看她,像是在看他那条听不懂人话的金毛一样。
“扯不扯你别管,你只要考虑干不干。”
祝菁宜侧过脸,看他坐在床边点了支烟,火星忽明忽暗,烟气缭绕着轮廓分明的侧脸,他的神情被模糊得晦暗不明。
司崇羽抽着烟,没再开口说任何话。
指间的烟燃到尾端,他起身,皱起的裤管重新恢复平直,脚踝那串刺青在视野中一晃而过。
线条形态类似梵文或拉丁文,意义不详。
直到后来的后来,她跟他无数次陷入浓烈交缠的情欲里,祝菁宜才明白,他曾为这串文身背后的含义吃尽苦头,也尝试以它作锚找寻生存的意义。
烟雾散尽,司崇羽离开这间房,祝菁宜从夹缝中摸出字条,在后面补上一行字。
这一晚睡得不踏实,第二天太阳升起,蒋柏告假,拿着行李前往机场。
那艘旧游艇其实没有转手出售,蒋柏那些同事也只是道听途说,谢峋通过多方打听得知旧船定位在孟加拉,那里有专门停靠报废轮船的专业港口以及承包拆船业务的公司。废旧轮船处理的方式要么拆解回收要么沉入海底,祝菁宜求神拜佛,祈求上天它没有被拆成一块块,但愿蒋柏去这一趟能带回好消息。
至于司崇羽那个匪夷所思的提议,她暂且当他是在疯,等蒋柏回来再做打算。
司崇羽挨完一顿毒打,这个家又多了一个伤员,他比她还严重些,她手臂的伤结痂了,缠指头的纱布逐渐削薄,而他每天要输两袋消炎水,一天大多时间都在床上度过,估计也是因为身体原因,所以暂时没再提生孩子那茬。
祝菁宜感觉清净不少,虽然这间房仍旧出不去,起码不用花精力应付他那些幼稚的整人花样,实在闲得无聊了就打开窗逗狗玩儿。一人一狗隔着3层楼交流,中午留了什么好吃的都给它扔下去,逗得大金毛摇头摆尾嗷嗷叫。
这么相安无事过了两天,她以为这种状态会维持到蒋柏回来,而孟聿铭的出现打乱了所有计划。
深更半夜,他悄悄潜入别墅,搭了把梯子爬进3楼阳台,飞檐走壁顺着窗沿绕到另一侧,哐哐敲她房间窗户。
祝菁宜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一开始以为是做梦,听到有人叫她名字才惊惊慌慌跑到窗边,按开锁扣推窗一看,少年一身黑色运动服,两只手臂扒拉着窗台,那张肆意昂扬的脸仰起看她,英朗眉眼粲然带笑。
“你不要命了吗!”
这兄弟俩真是有够疯的,祝菁宜吓出一头冷汗,伸手抓他胳膊要拉他上来,孟聿铭反手将她握住,两只手顺势牵了起来,这一幕像极一部青春电影,而他接下来说的话也好似一句只存在于电影里的浪漫台词。
“我带你走。”
他这个年纪单纯又热血,正是为爱犯傻的时候,而祝菁宜已经过了青春期,对爱的渴望早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消磨殆尽,她的世界里围着一堵高墙,她出不去,也没人进得来。
“你先上来,这样太危险了。”
“我在下面接着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局面没有僵持太久,很快被一阵犬吠打破,大金毛的狗鼻子嗅到熟悉气味,在底下又叫又跳,冲着挂在外墙上的孟聿铭撒欢儿,他紧张得满头大汗,一边叫狗名一边做手势比嘘让它安静,祝菁宜始终牢牢抓着他,反反复复催他上来,就在这个焦灼时候,一串音效猝不及防窜进耳里。
她怔愣回头。
司崇羽推开门,慢悠悠走进这间房,他上身裹着一层层棉质绷带,脸上显露被吵醒的不耐,眼睛里有束利光,在她和窗外的孟聿铭之间来回扫视。
“孟聿铭你还真是……”
祝菁宜感觉他要被孟聿铭气笑了,后半句的指责训斥都懒得说出来,抬腕朝孟聿铭一指,叫他麻溜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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