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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满,你的背篓咋个不见啦?”男童一路跑下山,经过山坳口的李老头家门。李老头笑眯眯地喊道。
男童微微侧头,不屑地看了一眼李老头,径直走了。
“这傻小子,急吼吼地做啥呢?”李老头看着男童的背影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然后喃喃自语道:“他们家倒是运气不错,买一个媳妇,三个男子都能用上,不像老倌我一辈子打光棍!”说完,啐了一口。当初去追刘家逃跑的媳妇,他可没少出力,结果呢?自己反正是什么也捞不着。
刘满一溜烟往家跑,经过几户村民家,都对旁人不理不睬,一反常态。
“刘满,还不到吃饭时间呢,你咋就回来了?……哟,刘家傻小子今儿是咋的了?”泥塘边的刘三屯呢喃道。
“哼!这是刘满隔房的族叔,人蔫儿坏,去年刘满父亲去世时,他还想着欺负刘满瘸腿的娘亲呢。”男童一边跑一边回忆起‘自己’这一世看过的听过的所有事情的细节。刘满是男童这一世的名字,但男童体内的灵魂却有一个响亮得多的名字:李宏,【苍茫山】治世长老李宏。
“哟,这不是刘满吗?跑这么快,是想你娘亲了?”说话的是满脸慈祥的磨房的高大娘。“咋不说话呀,孩子……”
“就是她,专门替村里的光棍买卖妇女,替无后的家庭犯弄小孩。看起来是个面慈心善的好人,似乎替村民解决了好多难题,干的却是真真正正丧尽天良地勾当!”李宏心里暗骂一句:“这样的人不能留!”
刚到自家院外,就听见屋里有女人在哭天抢地地大喊。李宏定睛一看,刘满生母崔氏的房门大开,里面嘈杂轰乱,心中暗道不好,急忙大步冲到房门口。
屋里刘满的祖父祖母真一人一边按着崔氏的双手,将她控制在床上。床边两个粗鄙的汉子,正要宽衣解带,行那龌蹉之事。可惜两个汉子都是愚昧之人,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笨手笨脚,折腾半天却不得其法。
崔氏哭得声嘶力竭,几乎晕倒。手脚更是不断挣扎,可叹弱质女子不是几人的对手,更兼身有残疾力不从心,只能声嘶力竭地哭喊:“杀了我,杀了我吧!”
“杀了你?五两银子买来的,说死就死?没那么容易。你生是我刘家的人,死是我刘家的鬼。阿大去了,你就得跟阿二阿三再给我生几个孙子,不然我刘家以后在村里怎么抬头?”说话的是刘满的祖母,看似忠厚的农家妇女此刻却说出如此恶毒决绝的话语。
李宏看得气血上涌,义愤填膺,怒喝一声:“住手!”
屋里几人扭头看见是刘满,却没有停手,刘满的祖母啐道:“小孩子懂什么,快出去!”
崔氏见是自己‘儿子’回来,又是羞愤又是伤心,眼神中既有求救的希望,同时又有担心的绝望,大滴大滴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你们这么做是败坏人伦,大逆不道,还让我出去?快住手!”李宏大喊一声。
刘满祖母一皱眉:“小屁孩学人家胡言乱语,再要多说祖母可要打你屁股了!”
李宏如今已经不是懵懂无知的刘满,见自己的喝止不起任何作用,于是悄不作声地转身出去,寻来一把砍柴的柴刀。
刘满的祖母见‘孙儿’出去,不以为意。在她看来,刘满不过是看不过眼自己的母亲被‘欺负’,但自己好歹是他祖母,过段时间安抚一下也就是了。哪里知道刘满去而复返,一言不,举着一把柴刀,手起刀落一刀将压住崔氏的刘阿二砍翻在地。
噗嗤一声,鲜血长流。
刘阿三虽然是成年人,力气也比刘满大得多,却被刘满果决地一刀吓呆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胞哥哥倒地,竟然无动于衷。
李宏也不停歇,又是一刀。刘阿三也应声倒地。刘满的力气不大,这两刀虽是伤了两人,却不至于立刻就死。
刘满的祖父祖母二人吓得面如白灰,怎么也不敢相信平素浑浑噩噩温顺听话的孙子竟然敢做下这等伤人的大事。
刘满的祖父气道:“阿满,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砍你的二叔三叔?”
“他们要强暴我母亲,我不砍死他们就算便宜他们了!”李宏用刘满的声音冷冰冰地说道。
刘满沉作冷静的神情让两个愚昧无知的农户感到害怕,刘满的祖母大叫一声:“你中邪了,一定是中邪了!”
李宏对眼前两人早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尤其想到受害的崔氏,李宏心里更是充满了一股怨恨,闻言冷笑一声:“别管我是不是中邪,赶紧放开她,不然我连你们一起砍了!”
“我劝你们赶紧去找郎中,兴许还能救回这两个傻子,再耽误片刻我看你们就没儿子了!”李宏出言提醒,也是告诉对方,今天他们必须放开崔氏。
仅仅犹疑了片刻,老头老太太就松开了崔氏。老头忙不迭地出门找郎中,老太太则手忙脚乱的去寻家里可以止血的东西。
崔氏抱着被子痛哭流涕,却被李宏的言语打断:“赶紧收拾东西,咱们逃!”
崔氏被自己‘儿子’的神态和言语惊到,但只犹豫了刹那,便挣扎着起身照着李宏的吩咐去做。
李宏毕竟是正道的修真大家,做事果决自不必说,但也非是穷凶极恶之人。趁着这个空档,扯下两块破布给地下的刘阿二和刘阿三止血。如今李宏没有道法在身,怕一刀不能制敌,所以下手极狠,伤得都是二人的要害。所幸李宏力气不够大,所以两人没死,却是完全失去了抵抗力。
看着儿子手脚麻利地替两个混人止血,崔氏又惊又奇,几乎也要相信刘满是中邪了。不然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稳重果断的呢?
李宏起身看到崔氏疑惑惊惧的眼神,于是露出一个刘满惯常的憨笑:“是人总会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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