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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和我一样……”俞非憋憋嘴,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酒。
“那你喜欢和我打交道吗?”
“这不是废话吗?”俞非的脸色已然迷乱,“我当然喜欢和你打交道了。”
“那你是喜欢我啊?”周序循循善诱。
“废话,我当然喜欢你了。”又饮一口,杯子里已经没了酒。
她说的「喜欢」不是他想听的那个「喜欢」,望着俞非一脸无谓的神情,周序明显意犹未尽,赌气一般,他又给俞非倒了一杯酒。
“但是做市场也有好处。”他接着刚才的话题往下讲。
“什么好处?”
“比较稳定,不需要跟着项目走,可以每天都回家。”
“嗯,这倒是,不然以后结婚了,十天半月的不回家……”俞非摇摇头,“这样可不行。”
“你担心这个啊?”
“我是替你担心。”
“那我调回机关,每天都回家,好吗?”
俞非若有所思,“好是好,就是喝酒……经常喝酒对身体不好。”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没办法,总要舍弃一些东西的。”
“那也不能舍弃身体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也没有那么夸张,可能……我听市场部的同事们说,大概一周喝一次?稍微耍点小聪明躲一躲,也不会喝太多。”
“那你会耍小聪明吗?”
“会啊,你不会以为我是个老实人吧?”
“你不老实吗?”
“看情况吧,可以老实,也可以不老实。”
俞非笑,笑得绵长,“我看你在男女关系上倒是挺老实。”她忽然放下酒杯坐到他身侧拉过他双手放在手里瞧,“不是说手都起茧了吗?茧在哪?”
她抬头看他一眼,眉眼笑得跋扈……
他却始终木木的,无动于衷,她又低下头去,用手指在他掌心里轻轻的摩挲。
摩挲得他浑身酥酥麻麻的痒。
他看着她,屏气凝神,入目的一切却都变得模糊,惟独剩下她的嘴唇,湿漉漉的,被红酒润过的嘴唇,正在微笑着的殷红的嘴唇……他吻了她。
这一吻来得突然,俞非有些震惊,便下意识的往后躲,周序不肯让她躲,就把手从她手里抽出来附在她后颈上,她再躲时,他只需稍稍用力,她便无处可躲。
一开始,周序只是试探着,轻轻的吻,见俞非似乎没有继续再躲——不躲也不主动,周序便一点一点的加深了吻的力度……而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放肆的深吻,缠绵着,进退无度的吻,好像要一下子将这么多年的忍耐和委屈发泄在这个曲折的吻里。
不知过了多久,俞非感觉脑袋发胀,浑身无力,只好抬手去推周序,她的手掌附在他胸膛,轻轻的用力——一种既能表达抗拒又能表达不舍的力道,周序这才停了下来,却又不敢看她,只好将她抱进怀中,“现在还觉得我老实吗?”他问,喘着粗气,接过吻的嗓音沙沙沉沉的。
俞非将整个脑袋埋进周序的颈窝,他的身上有一种香味,或许是大宝d蜜幽淡的香,或许是蓝月亮洗衣液独有的薰衣草香,她很喜欢,“我想告诉你个秘密”,她说着话,整个人像一滩吸足了水的海绵瘫在他身上。
“什么秘密?”
“其实我……我不断片的。”
392018年,春,一些吻
有些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就有四……
比如接吻,吻了一次,就想吻第二次,第三次……第好多好多次。
那晚,周序和俞非的第二个吻来得很快——是在周序得知俞非从来不断片后,他佯装愠怒看着她,说她是「惯犯」,每次喝了酒都不老实,他在脑子里快速的过了一下这些年和俞非接过的那些秘而不宣的吻:09年除夕那晚,她仗着喝醉,在他的卧室里套着保鲜膜亲了他;高考结束那晚,她以麻痹徐胜为由,在学校对面老居民区的小巷里和他接了一个长长的吻;大学毕业去川西旅行的第四日,他们在篝火晚会上喝了当地人送的粮食酒,大家都醉了,吕琳和郭子渠不知所踪,曾墨在民宿大堂里和老板聊音乐,曲明磊和当地人围着篝火跳舞,她拉着他找了片安静的草地,说是一起看星星,却在星空下搂着他脖颈吻个没完;还有郭子渠吕琳婚礼结束那一晚,从ktv出来后,她醉了,他也不太清醒,他们叫代驾回家,上车没多久,她轻声细语的喊他,“周序,你过来……”他以为她要说什么悄悄话,便把耳朵凑到她面前,没成想,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掰正他脸吻了上来,他理智尚存,顾念着驾驶位上的代驾师傅,一个劲儿的推拒,她却不管不顾,吻着就不放……他本来以为,关于这些吻,知情人只有他一个,所以每次清醒过来,他都装作无事发生,继续心安理得的和她以朋友相称,现在她却告诉他,她的断片是假的,他们之间所有借着酒劲发生的拥抱、亲吻、耳鬓厮磨……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这……岂不是显得他很卑鄙?
一时恼羞成怒,周序便将俞非扑倒在沙发,他又对着她唇吻了下去,用力的、激烈的、炽热的吻……企图将她揉进身体。
如今,想起那晚的事,俞非仍有些心有余悸,她完全低估了周序的欲念,要不是她及时喊停,那一晚……他们可能真的会发生些什么,毕竟吻到后来,她明显感觉到他下半身有些不一样了。
那是一个危险的未知地带,越过去也就越过去了,没越过去之前,就总想着,再等等,再等等……因此,俞非发誓要努力自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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