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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琮明还在说“这F80车主是谁啊,好想借来开开”,下一秒舒枕山就打开了车门。
少爷们一看是舒枕山,纷纷笑着说那没事了,这很合理。
“舒总。”滕琮明语气带了点讨好,“完赛之后能借我跑两圈吗?”
舒枕山没看他,车门慢慢下降合拢了。
滕琮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大家笑着打趣说琮明真勇,连舒总的车都敢借,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有人搭着他的肩说,这次好好跑,如果跑过舒总,没准他看你厉害就把车借你玩玩了。
滕琮明打了个哈哈,走向自己的车。
比赛很快就要开始,众人各就各位。
少爷们没有排位赛,估计自己玩游戏确定了发车顺序。因为舒枕山刚才一直和冉步月待在一起,他没参加那些,但是他也不在乎,玩玩而已,跟郝乐说了随便安排他。
舒枕山的位置排在倒数第二,深邃罗马蓝在一群色彩缤纷的跑车里反而很好找,压在列尾,很稳重。
郝乐的座驾也很抢眼,排得挺前,一台蓝绿色的科尼塞克,像只体型轻薄的小蜻蜓,停驻在周围的姹紫千红中。
冉步月端着杯饮料,惬意地靠在椅背里观赛。
信号灯变成绿色,十几辆车刹那间呼啸而出,如许多流星齐齐划过天际,声浪轰鸣,几乎地动山摇,冉步月在看台上能感受到巨大的震颤。
阿布扎比的F1比赛就是在黄昏时分发车,又被称为“黄昏大奖赛”,日落之下,赛车飞驰,狂野而浪漫。
此刻正是这样的时段,橙紫渐变的晚霞映着赛道,落日飞车。
冉步月又有点后悔,他应该下去和舒枕山一起跑的,名次什么的都不重要。
十多辆车一起跑比两辆车单挑有意思多了,需要更多的策略与即时判断力,是场综合比拼。
看着舒枕山的F80在长直道上稳稳超了两辆车,接着在后面几个弯道又超了几辆,冉步月没有感到丝毫意外。
他做任何事好像都是这样的,稳扎稳打,一步步往上升,等他站上顶峰时,众人才蓦然意识到,这个男人的野心其实昭然若揭。
滕琮明仍然开着他那辆明黄色的GTB,名次位于中段。
舒枕山在9号弯追上了他,却没有立刻超过去。
舒枕山在外道和滕琮明并排过弯,角度狠戾,压迫感很强。滕琮明为了防止两车相撞,只能被迫往赛道外拐,但舒枕山没有停,继续把它往外挤。
车里的滕琮明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可是全国拥有者不超过10个人的F80,舒枕山却把它当碰碰车开,疯狂至极,更加毫不掩饰对自己的针对。
滕琮明浑身汗毛倒竖,要全神贯注才不会失误飞出赛道,更深层的恐惧是,他什么时候惹到舒枕山了?难道是刚刚找他借车开的时候?
在他的印象中,舒总不是这种小气量的人。
足有半圈,滕琮明都被舒枕山阴魂不散地缠着,非常棘手。
其他参赛者可能注意不到,但冉步月看得非常清楚,舒枕山这个举动就是在专门恶心滕琮明,并排跑,死死压着他,又不给他个痛快,跟猫玩儿耗子似的。
冉步月聚精会神地看了一会儿,轻声笑出来:“幼稚……”
舒枕山幼稚地报复了半圈,好像玩够了,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滕琮明,狠踩油门,绝尘而去。
此后,舒枕山没有半点玩闹的意思,一路疾速狂飙,用堪称恐怖的车技和F80顶级的强大性能,接连甩下三四五六辆车,从容而稳定地跻身第一梯队。
连冉步月都忍不住拍手叫好,看聪明人玩赛车是真的爽,超跑的极致性能是需要车手才能完全发挥出来的,显然舒枕山对F80的掌控度极高,几乎称得上是人车合一,好像全车都成为了他的延伸,他用人类的精神与躯体跑出了330公里的时速。
很快舒枕山就追上了郝乐,在冉步月眼里,就像一只紫蓝金刚鹦鹉追上了一只绿头鸭,两只看起来都笨笨的。
绿头鸭奋力往前冲,努力和大鹦鹉缠斗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遗憾地败下阵来,气急败坏地嘎嘎两声,金刚鹦鹉闪了两下尾灯,绝情地飞走了。
冉步月捧着饮料傻乐,看他们赛车真好玩。
没多久,舒枕山毫无悬念地来到第一名,而后面几个梯队的差距也越拉越大。
滕琮明刚刚被舒枕山莫名其妙整了一通,心有余悸,心里一直在反思,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了这尊大神。
舒枕山属于是那种能拉拢就尽量拉拢,能谈成合作的话,尽量从中捞一些好处的合作伙伴,但绝对不能惹怒他。可以和他没有交集,但绝不能站在他的对立面。
难道是因为之前找舒总聊项目的时候,开的条件耍了点小聪明?
他反反复复地揣摩和反思,分了心,掉到了倒数几名。
猝不及防的,滕琮明看到赛道边朝他亮起了蓝色的旗子,心中一惊。
蓝旗的意思是,他身后有一辆比他更快的车正在接近,对方领先他整整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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