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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我,对吗?
他手比脑快,马上订了最近一趟航班,要飞去遥远的城市去找邢秋雨。
什么不要找他,去他爹的吧。
江晚晴回到家,看着客厅里凭空出现的行李箱愣住了:“小郴,你要去哪里吗?”
“我去找邢秋雨。”凌郴的眼睛亮亮的,“我想亲口告诉他一件事。”
“什么事儿这么重要,要亲口说?能说给妈妈听一下吗?”江晚晴笑他。
凌郴毫不犹豫:“妈,我喜欢邢秋雨。你会支持我吗?”
“当然会。”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了,江晚晴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过去踮起脚摸了摸凌郴的发顶,“只要你喜欢,妈妈就支持你,妈妈相信你。爸爸那边我去跟他说,让他别针对秋雨了。”
江晚晴都说到这里了,他又有什么不明白?
凌郴抱着那个素描本,跨越了山河万里,去见他许久不见的心上人。
林城离江城实在是太远了,江城还是暖和的天气,林城却已经像入了冬一般,北风怒号着随机抽路过的人几巴掌,然后嚣张地离去。
或许是想躲着凌郴,邢秋雨才跑来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也不知道他习不习惯这边的饮食,适不适应这边的寒冷天气,听不听得懂这边的口音。
一想到这个,凌郴又气又心疼。
一直到傍晚天黑了,邢秋雨才回来。
他回来看见半蹲在公寓门口穿着单衣瑟瑟发抖的凌郴一下子慌了神,手上的东西啪地掉在了地上,紧张地摸了摸鼻子,眼神往一边乱飘,轻咳出声,犹豫了一下,问:“你怎么来了。”
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比如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这么久不见,你还好吗?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好好吃饭?……可是这一切都太暧昧了,最终也没能把它们说出口来。
“我不能来吗?”凌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语气低沉得厉害,像裹挟着漫天雪花的北风,“那你为什么要画我呢?”
他把厚厚一叠纸递到邢秋雨手里,一个不察,纸张掉落在地,一张张一页页,被风吹过,露出一句“喜欢”。
凌郴:“你在躲什么?”
邢秋雨:“我……”
凌郴:“邢秋雨,你看书难道只看最后一页吗?”
只见他低着头不吭声,面红耳赤,心跳剧烈,紧闭着双眼。隔着镜片只能看见他轻颤的眼睫毛,像以往那么多次睡醒后看到的那样。
凌郴叹了口气,拾起地上的纸张和掉了的东西,把人拉进家里,按进沙发上。
膝盖抵在邢秋雨两腿之间,揪着他的领子,强迫他躺在身下:“邢秋雨,我要你回答我。”
也许是在寒风中吹的时间长了,邢秋雨能感觉到揪着自己领子的手很冰,很凉。他的手像是一把揪住了他的心脏,滚烫的爱意在胸腔沸腾,呼之欲出,而后缓缓流淌而下,滴落在凌郴的指尖。
他的脸流下一滴,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暖暖地,留下一条痕。
他听见凌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喜欢我,对吗?”
他的眼神又飘到了旁边去:“凌郴,你的手好冷,先洗个澡再聊好吗?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他哑声说着,就要起身,却又被凌郴无情地推按在沙发上,发出“砰”一声闷响。
凌郴垂眸望着他,只觉心里烧了一把火:“回答我。”
双双一阵无语,屋子里安静得可以,只能听闻谁的心跳砰砰如战鼓,在空荡的小房间里回荡着,纠缠在一起。邢秋雨闭眼,不敢望向他的眼睛,却还是顺从地点点头,轻声“嗯”了一句。
终究还是做不成朋友了。
他这样想着,甚至等着对方一巴掌扇过来,骂他无耻,骂他混蛋。
“知道了。”凌郴给他拭去了眼角的那滴泪,指腹柔软,安抚地轻轻擦过他的脸颊。他低声问,“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了吗?”
“没……”
“有”字还未说出口,便被凌郴的吻裹挟着吞入心口。
邢秋雨瞳孔微缩,呆愣着看着闭着眼睛凑上来的凌郴,似乎还不能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
少年的吻技青涩得可以,唇角相磨,城池掠夺,他的手按在他心脏的位置上,心动的信号一览无余。发觉到对方的不专心,凌郴烦躁地叼着他唇边的软肉磨了磨,像是咬下了自己的专属标记。
邢秋雨抬手,揉了揉唇角的伤口,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与迷茫:“你这是让我临死前吃顿好的吗?”
凌郴声音带了点沙哑,眉间满是情色,似是漫不经心一笑,便让他的心好一阵悸动:“别废话,还亲不亲?”
语罢,也没管邢秋雨如何作答,他捧着他的脸,再次闭眼,欺身吻了上去。看着凌郴颤抖的眼睫毛,邢秋雨抱住了他的腰身,闭上眼睛,虔诚地吻了回去。
不知道是多久,漫长得像打了一场仗,俩人心跳如雷,身体都热了起来。凌郴的头埋在了邢秋雨的肩窝,小声地笑着。
邢秋雨的手还搭在他腰上,像还未从梦中醒过来一样。
他低声叫着凌郴的名字:“凌郴……”
凌郴埋进他怀中,像一只猫一样窝着,轻笑着:“邢秋雨,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我是在做梦吗……”
凌郴无语地啃了一口邢秋雨:“会不会说话。”
邢秋雨眼里含着泪,终于颤抖着,说出梦里对他说过千万次的那句话,恍然间梦境与现实重合,凌郴替他擦拭泪水的指腹柔软温热,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飘了出来:“凌郴,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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