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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温特这种不擅长和人打交道的类型,威廉明娜表现得八面玲珑了。
温特说什么她都能接上,就算是有些话不理解也不会让人觉得尴尬,即使温特的墨洛温语还不是很熟练也没有露出任何的不耐烦。
“那位名为鞅的先生死得可真惨,五马分尸,很难想象居然还有这样的死法。”威廉明娜摇摇头,“这是你的国家有的刑罚吗?”
“……是的。”温特心说但是他们可没有铁处女,也不像这里遍地火刑。
不过他真的没必要反驳这些事。
人类在丑陋方面是不分上下的,在这种事情上反驳不仅难以说服彼此,还容易吵起来。
人类的交流应当是求同存异的。
“真是有意思,我之前听说瑞吉娜堡那边的格里克先生曾经拿马来分开抽成真空的球。”威廉明娜思考了片刻。
重点不是在批判……
温特的脑子里蹦出来“马德堡半球实验”这个词。
这个时代有着类似的实验啊。
而且都是两个“堡”。
真巧。
“证明大气压存在的那个?”温特不确定两个实验是不是一个性质的。
威廉明娜笑道:“对。”
温特和奥术师有一些联系这件事情没什么好奇怪的,他又不是投资者,也不是记录者,更不是什么有政治地位的贵族能出现在那里的十有八九都是奥术师。
这群奥术师一个赛一个得卷,理论更新得要命的快,有的时候一个不留神,上一个还被奉为圭臬的理论就已经过时了。
有些奥术师因为理论更新的太快,天才太多,完全接受不了自己之前笃信的东西被时代抛弃,变得疯疯癫癫,偶尔还伴随肢体冲突,这也让教会更加笃信奥术师就是一群过于接近死神招致了疯狂的精神病。
“对了,我看《统一》里面形容统治者是‘天空之子’……”威廉明娜拿起那本书,指了指她说的位置。
温特觉得自己赚了。
他从威廉明娜那里得到了一个承诺,她的侍女在吕戴安有熟悉的人,她可以带着温特打听一下有没有人打算离开吕戴安并且出售吕戴安市中心房子的人,可以看看能不能搞到一个不错的价格,如果价格不合适,她就自己出一些帮温特拿下。
这种富婆发言真的让温特想要抱大腿喊富婆饿饿饭饭了。
这话不是客套,威廉明娜当场就签了一张支票给了女仆。作为杜哲皇帝还算喜爱的公主,她有的是钱,光是手上的一枚戒指就能买下一整栋房子。
而且她还真不用出多少钱,她刚刚都把温特的家底套出来了。温特的确警惕,但是威廉明娜不至于诈骗他的钱。
温特不是不知道富婆的存在,但是这是他第一次直面这种泼天的富贵落到他身上。
一般来说,他这种不爱和人打交道的人即使被优待往往也只是餐厅多点小赠品,那种需要一天到晚和人出去玩才能得到的富贵不是他这种能快乐独处几个月的人能拿到的。
威廉明娜的上心也体现在行宫的管家在交还他的衣物的时候和他约定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到时候他会把整理好的吕戴安市中心待售的房子给温特看看。
一切实在是太过于顺利了。
虽然一开始被威廉明娜搞得满身大汗,但是相比起现在的收获来说,他觉得太值了。
温特觉得美好的未来正在向他招手。
威廉明娜在把温特送走后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为她服务的奥术师被喊了过来,他是为皇室服务的奥术师。这种人在奥术领域即使有着相当的潜力,但是在皇室的金钱攻势下还是很容易答应下来为他们服务,只需要时不时地去大学和人交流学习,补充一下奥术领域最新的法术。
绝大多数奥术其实都可以通过科技实现,可是现在的技术并不能把仪器做的很小,往往还需要一大堆的配套设施,笨重又不是很实用,不如找一些学徒级别的奥术师来。
再稍微顶尖或者抽象一些的奥术在现实中往往仅能够存在于理论之中,现实中的材料和能源都供应不上,只有奥术师才能够实现。
她今天和温特聊了不少东西,温特和她刻板印象中的奥术师一样,都很博学。在古典的奥术领域似乎不如普通的奥术师,但是论尖端理解和对公众解释是绝大多数奥术师比不上的。
可是这都不是威廉明娜今天的重点。
她把奥术师找来,用电话法术和远在椴城的杜哲皇帝通上了话。
威廉明娜把奥术师打发出去,和杜哲皇帝寒暄了几句,直白地说:“陛下,我去见了知道《统一》这本书文化背景的人了。”
“是寒冬先生?”杜哲皇帝并不太意外威廉明娜的动作,“是你发现的还是约翰发现的。”
约翰说的就是吕戴安公爵。
之前杜哲皇帝问他关于《统一》作者的事情,他就表示一无所知。
“是我。”
“这样,你有什么发现?”这个孩子本身行动力就强,她在吕戴安什么都不做才奇怪。
威廉明娜深吸了一口气,她有点紧张地说道:“您还记得书中‘天子’的说法吗?”
如今的皇帝仍然需要教会加冕,杜哲皇帝年少加冕,当年教会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支持奥术师。
只是如果杜哲皇帝想要把皇位传递给他看好的继承人,有了警惕的教会未必会同一加冕。
不过杜哲皇帝也没有多么合心意的继承人。
“……你说。”杜哲皇帝当然记得。
“在那本书中提到过的,‘天子’是由他们概念中的神明直接授权统治这个世界,一切的解释权都在天子手上。按照温特的说法,这就是政教合一,即使是信仰这种事情也是由统治者说的算。他们没有教会的存在,虽然一些追风捕影的事情依然可能影响到统治,但是这是完全可以用一些手段压下去的。”威廉明娜直到没有人在偷听,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压低了声音,“所以,我们是不是也可能说我们的统治是直接由神明给予的权力呢?神可没授意教会传播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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