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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缘知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前面的座位,直到陌生的桌面映入眼帘,她才恍然想起,谢槿桦她们一桌已经不坐她前面了。
她转过脸,没记错的话,谢槿桦一桌因为身高,是坐在了第二组的倒数第二位。
……正正好是孙络一桌的左手边。
朱欢寅没那么早来,此刻只有谢槿桦坐在座位上。
在陈缘知对班里人的留意之中,谢槿桦对待学习的态度是比较认真的,上课不说话,晚自习很少走动,平时都是早到晚走。
此刻,她也正在戴着耳机自习,似乎没有被毛维娅引起注意力。
教室本就不大,毛维娅似乎是和同桌聊得正在兴头上,一直在发出不小的笑声。
陈缘知心里隐隐约约感觉,空气中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直到毛维娅那边再次发出笑闹声:
“我说真的啊,你试试就知道有多好用了——”
“喂,那边的。”
陈缘知握笔的手一顿,她微微抬头,余光瞥向旁边的孙络。
孙络不知何时停下了动作,她皱着眉,朝着毛维娅的方向,不满地开口道:
“大家都在学习唉?能不能小声点啊?”
空气中有一时的静寂。
不过几秒的停顿,毛维娅反应过来之后便飞快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然后便没再和同桌说话了。
空气似乎变得更加沉闷了几分,明明已经是初秋,却仿佛酷暑时分般压抑黏腻,令人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
陈缘知收回了目光,看着自己手里的本子,心想:真是一出闹剧啊。
……
“大概就是这样,我最近都很少见她们说话了。”
又是一节体育课,简单的操练后,体育老师便让大家自由活动了。
姜织絮陪着陈缘知去了卫生间,两个人手挽着手,趁这一小段路,姜织絮又和陈缘知说起孙络和毛维娅的近况。
离那晚的崩溃与重组只过去了三天,但陈缘知很明显感觉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比如课间孙络那堆人还是会堵在走道上大笑着谈天说地,但已经没有了毛维娅的身影;毛维娅在上面值日时,孙络也不会再替她做那个吼全班人安静的恶人了。
“敏睿和纤章本来就跟孙络更熟一点,其他人则是五五开,所以哪边都不站。”
陈缘知:“是这样。”
这和她一开始的设想是相同的。
毛维娅看似长袖善舞,但实则在与人交往中和气多过交心,她的性格里带着些不容易叫人亲近的东西——说好听点,那叫才高者矜;说难听点,叫顾盼自雄。
十一月的风微微冷了,但对于南方城市而言,秋意依然有限,更遑论是正值十六七八的少年人,浑身上下都窜着热气。
大部分刚运动完的人穿着短袖,压根没怎么运动的陈缘知和姜织絮,则是短袖校服外面穿了一件宽大的长袖校服外套。
两人聊着天,刚好从围着铁丝网的球场路过。
“织絮!!”
姜织絮的脚步一停,回过头去。
陈缘知也跟着停了下来,但她不用回头也知道这声音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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