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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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遗诏血案大理寺夜审（第1页）

卯时三刻，京城朱雀街的晨雾还未散尽，陆府门前突然被御林军围得水泄不通。林清浅抱着襁褓中的婴孩站在廊下，看着陆沉舟被铁链锁走时，他袖口露出的双鱼刺青在晨光中格外刺目——那是昨夜她用自己的血为他驱蛊时留下的印记。

"夫人，暗卫已查明，今早有人在御书房现陛下昏迷，案头放着您送去的石榴糕。"管家老陈递来密报，手背上青筋暴起，"更要命的是，先皇陵寝的双鱼玉佩拓本也不见了，所有线索都指向姑爷"

林清浅指尖一颤，石榴糕是她昨日让小桃按照桃夭的方子做的，特意加了避蛊的艾草。她忽然想起昨夜悬棺中取出的遗诏，连忙奔回书房，却见暗格里的黄绫不翼而飞，只留下半片沾着龙涎香的锦帕——那是皇后常用的香料。

"姐姐，我带孩子先走？"小桃抱着药箱出现，后颈的朱砂痣被炭粉暂时掩盖，"大理寺的诏狱我熟，当年阁主曾"

"不，我们一起去。"林清浅摸出银镯，镯内的蛊文在焦虑中微微烫，"桃夭说过，遗诏的副本藏在大理寺的密档里，只有用血契蛊宿主的血才能显现。"说着，她解开婴孩的襁褓，露出后颈淡粉色的胎记——那是桃夭用命魂蛊种下的"休止符"，能压制所有蛊虫。

申时正，大理寺诏狱的铜钟敲响。林清浅以"陆府主母"之名硬闯刑房，却在看见陆沉舟时险些握不住怀中的孩子——他左额有新鲜的血痕，锁骨处的旧伤被撕开，露出与婴孩胎记形状相同的皮肤。

"浅儿，别过来。"陆沉舟声音沙哑，却在看见婴孩时瞳孔骤缩，"这孩子他的眼睛"

林清浅这才惊觉，婴孩正睁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看着陆沉舟，眼底竟有双鱼状的光影流转。狱卒们惊呼着后退，显然认出这是苗疆蛊族"灵童"的象征。

"把人犯带下去！"大理寺卿王大人匆匆赶来，腰间玉佩上的双鱼纹路让林清浅心中一凛。她趁机将婴孩塞进陆沉舟怀里，指尖划过他掌心的伤口，鲜血滴在地上的瞬间，石砖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蛊文——那是桃夭当年布置的传音阵。

"沉舟，遗诏是假的！"她压低声音，"真迹在悬棺里的双鱼玉佩夹层，皇后手中的黄绫是临摹的！"陆沉舟刚要开口，忽闻外面传来喧哗，竟是皇后带着御林军亲临。

"哀家倒要看看，什么灵童能救逆臣贼子！"皇后一身华服踏入诏狱，腕间缠着新的青鳞蛇，蛇信吞吐间竟喷出淡紫色烟雾。林清浅连忙捏碎香丸，却见婴孩突然伸手抓住蛇尾，紫色烟雾竟化作光点钻进他掌心。

"这不可能"皇后脸色剧变，青蛇在婴孩手中化作灰烬。王大人猛地抽出佩剑，剑尖直指陆沉舟咽喉，却在此时，婴孩出清亮的啼哭，整个诏狱的石壁竟渗出荧光，拼出先皇罪己书的真迹——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当年血契蛊的始作俑者是"贤妃苏氏"（即林清浅的姑姑），与陆家无关。

"王大人，你袖口的双鱼刺绣"林清浅趁机指出，"正是姑姑当年的暗卫标记。"王大人脸色煞白，想要后退却被御林军按住。皇后见势不妙，转身欲逃，却被小桃甩出的银丝缠住脚踝。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叛徒。"陆沉舟擦去嘴角血迹，婴孩不知何时在他怀里睡着了，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当年你用控心蛊操纵先皇，又在陛下身边埋下蛊虫，就是为了让血契蛊重现江湖。"

皇后浑身颤抖，终于撕下伪装，露出左脸的蛊虫咬痕——那是被桃夭命魂蛊灼伤的印记。林清浅这才惊觉，她就是当年在蛊王谷逃脱的面具人手下，如今借皇后身份卷土重来。

"你们以为毁掉母巢就结束了？"她突然咬破舌根，鲜血滴在地上竟凝成蛊虫形状，"血契蛊的真正宿主是整个天下想掌权的人！"话音未落，她化作黑雾消失，只留下枚燃烧的双鱼标记。

诏狱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林清浅抱着孩子冲到门口，只见无数御林军眼睛泛着红光，手中兵器齐齐指向他们——竟是中了皇后临死前种下的"兵魂蛊"，需用宿主之血才能解开。

"用我的血。"陆沉舟握紧林清浅的手，将婴孩交给小桃，"当年桃夭用命魂换我们生机，现在该我护你们周全了。"说着，他抽出藏在袖口的短刀，却被林清浅一把夺过。

"不，应该用他的。"她看着怀中沉睡的婴孩，想起桃夭虚影说过的话，"他才是血契蛊的休止符，是桃夭用最后的力量创造的新世界。"

当婴孩的血滴在地面的瞬间，所有蛊虫都出刺耳的尖啸。林清浅看见远处的石榴树上，桃夭的虚影抱着一只白猫向她挥手，白猫脖子上挂着的，正是当年在月老祠失踪的玄机阁令牌。

"姐姐，记得给孩子取名念桃"虚影的声音混着晨钟传来，"还有，陆公子的密信在石榴树根第三圈年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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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解除后，陆沉舟在诏狱的密档里找到了真正的遗诏，上面有先皇和苏阁主的双重印鉴。当他们带着婴孩念桃走出大理寺时，朱雀街的石榴花正开得绚烂，街头巷尾的孩子们举着双鱼形状的糖画，仿佛在庆祝某种新生。

"看，是陆大人和陆夫人！"人群中有人高呼，林清浅这才现，不知何时，百姓们竟在街头供起了桃夭的长生牌位，上面写着"玄机阁圣女，护民安康"。

回到陆府时，小桃从石榴树根里取出个铜盒，里面是陆沉舟写给林清浅的未寄出的信，还有桃夭临终前画的一幅画——画中三人在石榴树下喝茶，她抱着只白猫，陆沉舟替林清浅簪花，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们脸上，没有一丝阴霾。

"她说，等一切结束，要去江南看桃花。"陆沉舟声音哽咽，林清浅将画小心收好，望向怀中的念桃，他正抓着桃夭的银铃咯咯笑。

深夜，两人坐在石榴树下，月光透过玉佩残片在地上拼出完整的双鱼。林清浅靠在陆沉舟肩头，听他说起当年在苗疆初见桃夭的场景，少女蹲在溪边洗剑，间别着朵石榴花，转头时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她其实早就知道自己是替身，"林清浅抚摸着银镯，"却还是用尽全力护着我们。"陆沉舟握住她的手，指尖划过她掌心的伤疤——那是为救他留下的印记。

风起时，石榴花落在念桃的襁褓上。林清浅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糖画摊的吆喝声，转头望去，竟看见个戴着斗笠的少女背影，腰间挂着的双鱼铃铛在月光下闪了闪，随即消失在巷口。

"沉舟，你说桃夭会不会"她话音未落，陆沉舟已轻轻吻住她的额头。石榴花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像极了当年那个雨夜，三人初次相遇时，桃夭偷偷放在她间的那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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