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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慈笑了笑,伸出手把它抱到怀中。
他修长的指尖轻轻抚摸着它的下巴,一会儿又揉揉它的小脑袋。小猫舒服地眯着眼睛,不一会儿就软了下来,紧紧地贴着他。
他的指甲修剪得干净,冷白的手指总有种玉的质感。
他的手指曾无意识地触碰过她的手背,腰,小腿,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指腹滚烫。
现在这双修长宽大的手,正温柔地抚摸着猫咪,揉一揉,捏一捏。
“宝宝。”他轻声哄猫咪,“舒服吗?”嗓音懒洋洋的,尾音微扬。
猫咪很开心,它毛茸茸的尾巴缠绕在他的手臂上,衬得小臂上的青筋脉络微微突起。
江慈在哄猫,谢昭在一边却无端地耳朵有些发烫。
她轻咳了两声,江慈这才看向她,冲她点了点头。
谢昭穿宽松的丁香色缎面长裙,配苏托尔长项链,赤着脚,躺在柔软沙发上读书。落地灯朦胧的橙色光飘到她的脸上,像萨金特笔下的古典人物画。
“你要试试吗?”江慈邀请她弹琴,
“我弹的不好。”谢昭说。
“不要紧,都是弹着玩罢了。”他抱走猫,空出位置给她。
谢昭弹刚才他弹的曲子,江慈站在一旁帮她翻着乐谱。
“刚才你这段是怎么弹的?是这样吗?”谢昭询问他。
“不。”他低下头非常耐心地扶着她的手指按下琴键。
雨势渐急,雨声渐渐削弱了她的听觉。
触觉就被无限放大,哪怕只是手指相碰的这一点点细微触觉。
她不禁想到刚才他的手指抚摸猫咪的样子。
谢昭抬眼看他,他垂着眼帘专注地看着琴键,琴键上她的手弹得对不对。
“很好,你学的很快。”他抬头对她微笑。
雨滴砸在玻璃上,又重又急一下又一下,像她的心跳。
*
梅在看窗外的雨。
雨下这么大,她种的玫瑰恐怕要落不少。
她移植了保加利亚白玫瑰,这种花难存活,也娇贵。
家乡的花,让她想起家乡的一切。
白玫瑰象征着纯洁的爱,她为了金钱背叛了她的爱情,嫁给了一个令人作呕的老男人。
梅并不后悔。
她出身贫穷,生存才是第一位。
她不要纯洁,她要钱,要金子,她要过好日子。
她现在有了钱,想种多少玫瑰就种多少玫瑰,不管它们是有多难存活多难移植。
但偶尔,她坐在这自己努力进入的黄金铸成的牢笼中,看着巨大的落地窗外的雨打落她种的花,无端地短暂地生出几分怅然。
比如现在。
一个撑着黑伞的高大男人径直走了过来,打断了她的思路。
梅回头,是她的保镖,贫穷的英俊的年轻男人,来自她的家乡。
他们背着陈董已经来往了一年多。这事情非常危险,陈董如果发觉一定会杀了他们,不是象征意义,是物理意义上。
她看向他,尽管打着伞,但他的衣服半边全都湿透了。
保镖小心翼翼地从伞下拿出了一捧牛皮纸包好的白色玫瑰,玫瑰被保护得很好,只沾了几滴雨,鲜艳欲滴。
他只顾给玫瑰打伞了。
“你疯了。”梅压低声音说,“这里全都是监控摄像头,你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离我这么近。”
保镖没有答她的话,低着头与她擦肩而过,将花放在长桌上就重新走入雨中。
她的视野中,雨丝淹没了他的背影。
接近黄昏,天逐渐放晴了,谢昭和索菲亚两人携手走下长梯,穿过一楼的客厅,看见梅一个人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在窗边捧着一捧白玫瑰。
索菲亚好奇道:“好漂亮的花呀,陈董刚摘下送你的吗?”
梅回过神来,她微笑道:“不?这不是给我的。”
“那是谁送来的?”索菲亚问,“不会是那个贱女人吧。”她转向谢昭,“是不是那个贱女人送来挑衅的?”
她指的是陈彬浩这次的出轨对象。
“我要赶紧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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