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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一声青铜器落地的“当啷”巨响,惹得众人皆是一惊,转头看去。
声响正是遗物坠地所出。
钟离身子前倾,像是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重心失衡,踉跄了一下。
遗器向前骨碌碌的滚了几圈。
遗民首领抖了一抖,有些惊惧不明地望着这位威严而仁慈的神明。
“抱歉,一时失手。”
钟离站稳,掩去一闪而过的讶异,朝着众人歉意的颔首,青铜器被金色流光托着,稳稳地回到钟离手中。
…………
你赶回璃月时,又是暮色四合时分,家家户户挑起夜灯,主干道也挂起了灯笼,轮值夜巡的千岩军安静地穿梭在大街小巷。
政务厅灯火通明,垒如山石般的公文堆积在门槛前,只留下容一人通过的狭小缝隙,橘红色的光偷溜出来。
你在门前站定,早瞧见一个挺拔的黑影端坐案前,不禁叹了口气。
“帝君。”
烛光下埋首公文的人并未抬头,只是嗯了一声。
你便也没多说,只是放轻脚步,拎起自己的板凳,坐到钟离对案,单手托腮,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钟离抬头看了你一眼,一双金瞳不怒自威,声音却低沉和缓,似有点无奈的样子。
“身体可好些了?”
“谢帝君关怀,大好了。”
“不必多礼,如此甚好。”
“嗯。”
几句话后,政务厅再次陷入沉默,唯有沙沙的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
钟离批完一卷公文,将笔安放在笔搁上,烛火在金眸中跳动,若风荷一一举。
你忍不住眨眨眼,掩去一闪而逝的晦涩与心悸。
“帝君。”
你端正了坐姿,终于是开口。
“摩拉克斯,我有话问你。”
钟离沉默地注视你,表情变得严厉。
你起身,倒了一盅茶,送到钟离手边,轻柔道:
“今日是我莽撞,动了“破障”天门——我那时太气了。”
看钟离不语,你扑闪扑闪眼睫,有些委屈地绞了绞宽大的衣袖。
“陪我说说话吧,帝君……”
钟离心知你故意示弱,从你委屈的神情中辨出你今日不肯罢休的坚定,一时无奈,没再绷着脸,就这茶杯,喝了几口茶。
你偷眼瞧他,你将手背贴在茶盅上试过水温,应当是不太热,不太凉,最是舒服慰帖,茶也是新季出的好茶,煎煮过后,茶香四溢,浮光跃动。
果然,钟离舒开紧皱的眉头,语气温和了许多。
“便知道是你,又闹什么脾气?”
“帝君怎知道是我?”
你笑盈盈地凑近,趴在桌子上,从下往上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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