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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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归墟（第2页）

“不。”沐心凰的声音更冷，“是它主动沉入归墟，试图修补这道裂缝！青金学院最后的守护者……它用自身为堵漏的塞子，延缓了归墟对主世界的侵蚀！但它本身的力量也在被混沌不断消耗、污染。”他手中的法则冰棱长剑嗡鸣作响，剑尖直指那被混沌包裹的青金魂玉，“回收它，归墟的侵蚀将加，但此界暂时的‘屏障’将彻底消失。不回收……它终将被彻底污染，化为归墟侵蚀主世界最可怕的武器。”

两难抉择。世界安危与魂玉回收，在此刻尖锐对立。

“动手。”阴离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空洞得如同归墟本身，“回收它。这个世界……不值得守护。”小倩的牺牲、他的痛苦、这个世界的背叛与污秽……一切都在支持着他毁灭的决断。哪怕加归墟侵蚀，也在所不惜。

沐心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灵魂的麻木，看到了最深处那道无法愈合的裂痕。他没有反驳，只是缓缓举起了冰棱长剑。

“铮——！”

剑鸣如凤唳九天！一道凝练到越时空概念的幽蓝剑罡，无视了归墟的粘滞，瞬间斩向缠绕青金魂玉的混沌血管！

“嘶——！！！”

一声足以冻结灵魂的、非生非死的尖啸从混沌深处炸响！被斩中的混沌血管剧烈扭曲、崩断，流出粘稠的、仿佛凝固黑暗的污血！整个归墟的“空无”都仿佛被激怒，粘稠的混沌瞬间沸腾，化作亿万只无形的、充满恶意的触手，疯狂挤压、撕扯沐心凰撑开的幽蓝领域！领域出不堪重负的悲鸣，光芒急剧黯淡！

青金魂玉的光芒趁机亮了一瞬，似乎想要挣脱束缚！

然而，就在这短暂的间隙——

“嗡！”

一道庞大、混乱、却带着一丝冰冷秩序的意念，如同跨越了无尽时空的枷锁，猛地刺入这片归墟战场！

是海渊之瘤！是那片孽胎废墟残留的意志！更确切地说，是聂小倩那点残念，在感应到阴离身处终极险境时，再次强行驱动了废墟的力量！混乱的意念中，只有一个清晰无比、带着无尽悲伤与执念的核心指令：

守护！守护阴离！

这股意念并非攻击归墟，而是精准地、蛮横地撞向了沐心凰斩出的那道幽蓝剑罡！它要阻止沐心凰激怒归墟，它要保护阴离不被归墟的反扑吞噬！

“轰——！！！”

意念与剑罡在归墟虚空中猛烈碰撞！没有声音，却引了一场恐怖的法则风暴！幽蓝剑罡被强行偏移，斩在空处，撕裂了大片混沌，露出了后面更加深邃的黑暗。而聂小倩的混乱守护意念，也在碰撞中如同风中残烛，瞬间黯淡了大半！

但这一撞，却造成了致命的后果！

被沐心凰剑罡斩伤、又被聂小倩意念冲击的归墟，彻底陷入了狂暴！那片被青金魂玉勉强堵住的“伤疤”，猛地被撕开了一道更大的口子！无数粘稠的、流淌着不可名状色彩的混沌物质，如同溃堤的洪流，从裂口中喷涌而出！它们扭曲着、尖叫着（无声的尖叫），瞬间将青金魂玉的光芒彻底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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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恐怖的是，在喷涌的混沌物质核心，一个模糊的、由无数旋转的悖论几何体构成的“瞳孔”，缓缓睁开！那是归墟的“注视”！一种纯粹的、要将万物存在意义都“归零”的至高意志！

沐心凰撑开的幽蓝领域在这注视下，如同肥皂泡般寸寸碎裂！恐怖的归零之力直接作用在他和阴离的存在本质上！四枚魂玉碎片的光芒剧烈摇曳，出哀鸣！

“哼！”沐心凰冷哼一声，他一把抓住因领域破碎而瞬间暴露在归零之力下、即将被分解的阴离，将他死死护在身后，手中冰棱长剑爆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硬生生抵住那归墟的“注视”！

“小倩……不……”阴离看着沐心凰瞬间黯淡的身影，感受着那死死护住自己的冰冷屏障，再回想起那跨越时空撞来的混乱守护意念，麻木的心防彻底崩溃！所有的恨意、所有的绝望，在这一刻都被一种更庞大、更撕裂的悲伤与愧疚淹没！小倩……直到变成那片海底的怪物，她的残念还在本能地守护他！而他的毁灭宣言，却引来了归墟的暴走，几乎害死了护着他的沐心凰！

“都是……我的错……”阴离的意识在绝望中沉沦。他感觉自己正在被归墟的“注视”分解，存在本身都在模糊。

就在这时——

被混沌洪流淹没的青金魂玉，核心处那点顽强的青金光芒，在归墟“注视”降临、自身即将被彻底污染吞噬的刹那，突然爆出回光返照般的最后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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