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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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清风柳絮（第2页）

不过几招，衣秉风吃惊心道，“这孩子出去闯一闯，哪里学来的本领？”

衣夫人淡然地看着他们交手，她知道步月不是池中物，若非他屡次对皎然下手，门中何苦忌惮他的戾气，想着放逐他，他爱怎样都随他，这几年漂泊又回来了，当真是个烫手山芋。

区区五个来回，步月抓着个时机将腿一抬，踢飞了岚陌，后者腾空起来，跌了三四步远，倒在地下，微微颤抖肩膀就是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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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秉风偷偷笑了，使眼色叫逐星走过去搀扶，没等走到跟前，逐星已被步月拦住了。换成了岁星上去扶着，一见岚陌的腿，已被师兄踢断了筋骨。

岚陌痛得说不上话，衣夫人叫人给他治伤，“你有意来寻会英门的不痛快，既是如此，给会英门的小弟子们上了一堂课，我们也该多谢你了，待到伤好，还请尽快离开会英门，此后踪寻派和会英门井水不犯河水。”

岚陌躺在会英客栈的客房中，听衣夫人这般说道。

门外院中，衣秉风正和步月说话。

他问他是如何练成了这么好的工夫，步月心里仍在埋怨他们夫妇两个将他赶出门去，叫他吃了许多苦头，想到自己自小就是由师娘带大的，如同生母，又舍不得真正远走天涯，故此离开多远，总要回来。

岚陌撑着枕头坐起身，“你那徒弟功夫不赖。”

衣夫人口中没有好话，“争强好胜罢了。”

岚陌这时候才拿出信札交给夫人。

衣夫人接过看了几行，便丢在炉火中烧了。

岚陌来时，师傅料到若是走到这一步，衣夫人不会再有好脸色对他。

于是讲起旧事。

“夫人没嫁衣门主前，是清风派的千金，不错吧？”

此话一出，夫人的脸色忽然苍白。

幸而房中已经没了其他人，他声音又低。

她强装镇定，“清风派被灭门已是数十年前的事了，门中上下皆被屠杀，一夜之间，无一活口，往前数年，江湖上谁不知此事？”

岚陌笑道，“看来家师说得没错，夫人就是清风派的柳絮剑周芝。”

话没说完，夫人已扼住了他的喉咙，“你是何人，对我的来历一清二楚？”

他涨红了脸，“晚辈这次来，不是为了挑衅会英门，而是专门来拜见周前辈的。”

这话说的好笑，会英门闻名在外的，一直都是门主衣秉风，来专门拜访衣夫人，他还是头一个。

“你师傅凤凰雏，是我小看了他，当了掌门没几日，就想挑起江湖的纷争了？”

她松开手，并没有立刻扼死他的意思。

岚陌继续说，“师傅叫我来与夫人谈谈。”

“我与他素不相识，没什么好谈的。”

“前辈若对家师没什么好奇的，那接下来晚辈说的话，前辈一定感兴趣。多年前，令尊周勉接下清风派，一身绝好的武艺，各种兵器件件精通，武林大会更是力拔头筹，一举拿下了武林尊主的称号。当时江湖传闻，羽陇大师隐迹前把半部《高山寿》传给了新任武林尊主。

自此后，令尊更是在北方一带的绿林中威名赫赫，行走直出，就连当地的达官们，也是竭力结识他。

当时的甘州都督昏聩无能，乃是先皇之侄，甘州百姓苦不堪言，加之那年甘州蝗灾，饿殍遍野。清风派便召集有名之士，化为劫匪，将献给官员的珠宝偷走，找到南方的卖家，变卖的财物拿来施粥。负责押运财报的侍卫也不是清风派的对手，故此每每避开。

此事传到都督耳中，他以为朝廷之人居然斗不过一个江湖草莽，岂不是笑话？于是遍寻幕僚，商议了一个对付他的法子。

故放出消息，将《高山寿》的行踪推在清风派的头上。

令尊武学上的本领高到绝顶，为人也聪明机警到了绝顶。

可人心如鬼魅，贪欲燃起便难以熄灭。《高山寿》的消息引来四方觊觎，各门派无非是想将周掌门害死，夺取这本武林秘籍，遂一次次攻打上派中，弟子们训练有素，哪里轻易让人攻破呢？

三番五次都没能得手。

直到都督派出朝廷高手与其他众门派联合，一方藏在难民中，一方遍洒周掌门已身亡的消息去往清风派。周掌门为人正直，颇受百姓爱戴，他无论如何想不到自己竟会被难民围攻。数百个高手与他搏杀两日一夜，作为周掌门的好友，包息惠，居然同都督联手，阻隔了前来支援的清风弟子们。

可怜周掌门一人力战，不敌数百高手，临死之时，连具完好的尸身也不见。清风派听闻掌门已死，人心涣散，也不敌众门派围攻，一夜之间便被灭门，江湖人到处寻那半本羽陇大师临死时传下的《高山寿》，找了数年也未曾寻到。”

她冷笑，“既是寻不到，便是不存在。人都死了，怎么能说谎呢。”

“那本传闻中可撼动武林，助人长生的秘籍，当真是空穴来风吗？”他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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