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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柳时清带着苏三姐去河道查看疏通进度,苏及和陆英出发前往宣武卫。
开封城出城二十里地是宣武卫驻扎地。
许是陆英早已知会过了,宣武卫指挥使赵铁盈早已在门外等候,见到陆英脸上带笑,朗声道:“陆同知!多年未见,今日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转转?”
其人身材魁梧,一开口声音二里地外都能听到,一看就是个习武之人。
陆英下了马,顺手将苏及也拎下马:“近日正巧在开封,便顺路来看看。”
好在苏及对上下马的流程早已熟悉,只是习以为常的整了整衣领。
陆英瞧着不远处的营帐:“你这里倒是不错。”
“那比北边条件不知好了多少,不过我还是时时怀念在塞北的日子…..”赵铁盈看了一眼被拎下马的苏及,“咦?这位小兄弟是谁?”
“贴身随从。”
“......”
苏及懒得多说什么,乖乖扮作随从。
“哈哈哈.....想不到陆同知回了京也开始讲究起来了,从前你总是单枪匹马,来去无踪……”赵铁盈不疑,反而揶揄起来,末了道,“先随我进去吧。”
几人进了营中,赵铁盈叫人泡了茶,又挥退其余人。
“陆同知此番前来,怕不只是来兄弟我这里溜一圈这么简单吧?”
陆英没应声,只道:“听闻周边几府的炸药均出自宣武卫?”
提到这儿,赵铁盈很是自豪:“没错,我下辖之地有几座矿山,盛产硫磺,故而由我卫所负责炸药制造和存放。”
陆英抚着茶杯:“是否有流到民间?”
赵铁盈摇头,语气笃定:“断不会!”
“炸药管制严格,进出均有记录,若是流到外面,那可是杀头的大罪!你若不信,我这就叫人来,你可仔细询问。”
说着,站起身去外面找人。
赵铁盈的身影出了门,陆英朝苏及问道:“你觉得他可有撒谎?”
苏及收回视线,这赵铁盈行为举止大大咧咧,倒不像个会撒谎的人。
但他嘴上还是道:“这我可看不出来,陆大人不知?这赵大人看起来与您倒是熟识得很。”
陆英随意道:“赵铁盈家中世代从军,原为林县百户,后因征战有功,擢升为宣武卫指挥使司,早年攻打瓦拉,我与他在军中见过几次,听军中人评价此人…..只擅打仗。”
总而言之,是个没心机的武官。
两人正说着,赵铁盈带了一人进来,朝陆英介绍道:“他叫韦章,任千户一职,负责炸药保管,你有什么尽管问他。”
叫韦章的人长了一张长脸,眼睛细长,眼角留有一道疤,左脚微跛,他弯腰作礼:“在下拜见陆大人。”
陆英在韦章脸上停留一阵:“这炸药在何处制作?”
韦章微微垂头,恭敬回答:“在林县附近,那一片矿山较多,我们在山下制好了再运回卫所存放。”
陆英手指敲了敲桌子,也不作声,似是在思考什么,半晌,他道:“你先下去吧,明日由你带我们去炸药存放地察看。”
“是。”
等韦章退下,赵铁盈忍不住问道:“陆同知,你一来便冲着炸药,莫不是怀疑我这炸药出了问题?”
陆英:“没什么问题,只是北边军部少缺了炸药,兴许会从你这里调配,这才来探查一番。”
赵贴盈松了口气,摆摆手:“我还当什么事呢!小事,你要多少尽管跟我开口。”
赵铁盈本想留陆英在军中叙叙旧,陆英却以要回开封城内派发赈灾粮为由拒绝了。
二人出了宣武卫,见陆英翻身上马,苏及仰头问:“陆大人觉得那个韦章有问题?我见你看了他许久。”
陆英低头,眸光在苏及脸上扫过,起了逗弄之心:“二公子这是一直在看我?”
“......”
苏及皮笑肉不笑:“我是陆大人的‘贴身随从’,眼睛当然得一直看着大人。”
陆英顺手将苏及拎上马:“那可辛苦二公子了,倒没什么,只是人瞧着眼熟罢了,二公子倒也用不着吃醋。”
“......”
苏及一噎,要不是已在马上,他定要掉头便走。
......
次日一早,二人就去了宣武卫存放炸药的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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