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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和小齐子刚悄悄进殿内看了眼青令入睡情况,见睡着的中庸面色微白,心疼不已。
他们才给掖了掖被褥,就听到殿外传来喧闹之声,一出去,就看到外头有人想闯进来。
小齐子立即上前:“你们做什么,陛下有令,任何人都不得无旨擅闯南月……!”
一个年岁较大却气质不俗的嬷嬷站出来,“滚开!太后娘娘你们也敢拦,不怕死吗?!”
身穿绣金凤袍的女人从她背后走出,眼角细纹虽浅,却还是透出历经风雨的威严。
小齐子和小年立马白了脸,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想拦住眼前的不速之客,可还不等他们说一句话,就被朱兰让人强行控住,一起带了进去。
望着满庭院的望夜雪华,虽未开花,可还是让元太后眼中溢出怨毒之色。
穿过庭院,推开殿门,元太后看到听到动静正从床上坐起的中庸。
一身单薄白色内衫,头发披于脑后,一双琉璃瞳映出眼前来势汹汹的一行人,脸上带着病弱之态,不仅不有损其容貌颜色,反倒给其添上几分惊心动魄的易碎脆弱感。
此等绝色,难怪帝王如此宠爱痴迷。
这是几乎每一个跟着闯进来的人心中的第一想法。
而望见那张与记忆里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元太后却一时恍惚,还以为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可扭头看到镜子里映出的自己的鬓边染白的脸,她才惊醒,自己没有回到二十多年前,眼前人也并非她少女时越想将其比下,却反被那皎白月影衬得内心阴影愈发明显的人。
注意到元后反应的朱兰心中浮上一层阴影。
自中庸入宫,元太后曾经想尽办法想把中庸带出,见一面,可尽数被帝王拦在外面。
直到这次,得知中庸怀上龙嗣,元太后突然身体一晃,差点坐不住,马上带人闯进南月苑。
朱兰上前一步:“南公子,你见到太后怎么也不下床行礼!”
中庸闻言从床上下来,也没有披衣,就这么衣着单薄地来到元太后面前,“南清给太后娘娘请安。”
“你也姓南,那你和南溪有什么关系?”
元太后开门见山问出困扰她一月有余的困惑。
南溪,或者说青溪,是他的母亲。
看着眼前人,中庸心中默念着,嘴上却问:“娘娘希望我和她是什么关系?”
朱兰心一慌,立即呵斥打断:“大胆!太后娘娘问你的你不先回答,你还反倒来问……”
“朱兰。”
元太后挥手止住了婢女的行为,上前一步,道:“如果你是南溪的转世,是来报仇的,那我要告诉你,你报仇报错了人,你恨的人,已经在四年前被你现在正在报复的人给杀了,理由和你现在的一样。”
青令瞳孔一缩。
元后眸光在眼前的中庸脸上慢慢扫过,道:“可我知道你不是她,那我也就必须杀了你,还是因为你的那个理由。”
她挥了挥手,一杯毒酒被朱兰端了上来。
“这酒喝下,没有任何痛苦,你喝了,很快就能与你九泉之下的夫君团聚了。”
毒酒往前近了一步,中庸抬手端起。
小年和小齐子大喊:“公子,不要喝——唔唔!”
两个小侍从让朱兰叫人强制捂住嘴,可眼泪还是从眼眶流出。
而中庸看着面前的酒,却迟迟没有喝下。
元太后有些急,“你还在犹豫什么,你先前不是跳湖自杀过,可惜失败了,现在,我帮你,你为何不喝?你难道贪图这皇宫的荣华富贵与帝王的恩宠,不想死了?”
青令却看向她,琉璃瞳中映出眼前女人看似冷酷无情的脸,“太后娘娘,你当年为什么要告诉我娘饭菜有毒,明明您的第二个孩子是因为我娘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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