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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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外婆，关屿白的那双手，可是很值钱的啊，不是做粗活的……”方青骆忍住没敢说出口。

“一会让屿白带你从石鼓路到鳌园路散散步，顺便逛一逛龙舟池，那边夜景挺美的。我在家收拾一下房间，今晚你们就住这里，明天再走。”外婆说道，“我刚才跟屿白说了，他说可以的。哎，我们就若芙一个女儿，她……亲戚们要来也是初二以后了，这两天家里不会有别人。”

“我不是在意这个，我是怕给你们添麻烦。”方青骆解释道。

“不麻烦，再说了这是屿白第一次带人回来看我们，虽然和我预想中的场景不太一样，但见着面了觉得你是个好孩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们要懂得彼此珍惜。”

“好的。”方青骆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关屿白收拾好餐桌和厨房，拿上外套带着方青骆出了门。

两人沿着青石板路走着，一路上都没什么人，夜幕降临，路灯和亮化工程的夜景灯依次亮起。

灯火璀璨，树影摇曳，但今晚明明没有风。

关屿白在夜色中缓缓说道，“集美学村创办至今已经有百余年的历史，我在这里读完了小学和初中，到了高中才出国念书的，没想到一出去就是十多年，但是这里的变化竟然不是很大。在国外的时候，梦里总是会出现这里的风景，白墙红瓦之中，琉璃盖顶、龙脊凤檐、雕梁画栋、燕尾凌空……”

方青骆指着远处的一栋十分有特色的建筑说道，“那一栋是南薰楼吧，我有印象，因为它太有名了。”

“不错，除了南薰楼，在龙舟池西北侧的道南楼也很有辨识度，是由九座连体建筑一字排列，你从小一直在岛内读书吗？”关屿白忽然问道。

方青骆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关屿白将视线投向夜空，“我在想我们小时候会不会见过。”

“你读初中我才上小学呢，那时候就算遇见，多半也不会特别注意。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有些印象，曾经来这里看过龙舟赛。”方青骆在自己的记忆里努力搜寻着那些模糊的印象。

关屿白很自然地伸出手拉着方青骆往回走，“那你有没有坐过507路公交车？”

方青骆看着两人相牵的手，神色复杂但终究还是任由关屿白牵着了。

他偏过头说道，“西起轮渡，北至集美，独孤求败的507路公交车，只要是从岛内来集美的人，大部分人都坐过吧，车队的司机个个都能把车开到飞起，不过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夸张。”说到这里，方青骆自己先忍不住笑意。

两人聊着一些久远的记忆，沉浸在岁月静好的温柔中。

在回程的路上，关屿白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是关老爷子的电话，他不得不接。

“屿白，你不会以为发个短信就算拜年了吧，是不是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打算回来了？你还没忘记自己姓什么吧。”关老爷子一字一顿的说着，语气非常严肃，方青骆在一旁保持着绝对安静。

“怎么会呢爷爷，我是想着要来给您拜年的。”

关老爷子接着说道，“那你明天回来吧，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明天初二你爸他们不会来，你们碰不到。”

“好的，爷爷。”关屿白应着，没说其他的话。

等挂了电话，方青骆才说道，“你爷爷听起来就很严厉。”

关屿白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问道，“明天你是不是也要去看望长辈们，需要带礼品吗？”

“不用，我给他们分别包了红包。我回去也是呆一会就走，不吃饭的，不然大家都很尴尬……”说到这里方青骆好像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补充了一句，“我爸我妈很早就离异了。”

“那你当初最终是跟了你父母中的谁？”关屿白问道。

“法院把我判给了女方，虽然她很快就再嫁了，但起码没有虐待过我。”否则……我很可能根本活不到现在，这句话方青骆藏在了心里没有说出口，“虽然感情淡薄，但我不恨她。人各有命，我也不想活得那么累。”

两人回到外婆家，外婆特意给他们换了新床单新褥子新被套新枕套，大红色的很喜庆。方青骆看着这充满高级感的红红火火配色，转头看着站在身边的关屿白。

关屿白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外婆敢情是给他们布置的婚房吧，哎，这下他和关屿白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老人家睡得早起得早，于是他们也早早回了自己房间，洗漱完躺在床上。

“明天你爷爷不会为难你吧？今天听他那语气似乎有些不悦。”方青骆难得替关屿白操心。

“都是一些耳朵都听起茧的话，不用担心，不过你竟然会主动关心我，这让我很开心。”关屿白说道，“好好休息，迎接新的一天到来。”

“嗯。”方青骆虽然还不习惯自己身边多个人，但这个人是关屿白的话，他又没那么排斥，他也说不清这到底是种什么感觉，“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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