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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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月沉沉藏海雾（第2页）

她今日未施粉黛，素净的面庞被明艳的姜花一衬，愈清丽脱俗。

许义在一旁看得分明，少夫人耳尖悄悄红了，却未取下花朵，只是低头又咬了口胡饼，唇角却掩不住的甜蜜笑意。

重新上路时，日头已西斜。山道渐宽，远处可见零星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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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延年放慢马，指着天边一抹绯色晚霞："明日该是个晴天。"

陆昭阳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暮云如锦，几只归巢的白鹭划过天际。

暮色四合时，三人抵达预定投宿的驿站。这是官道上的一处小驿，前后两进院子，马厩里拴着几匹驿马，正低头嚼着草料。

驿丞见许延年腰间的银鱼袋，连忙迎出来："大人可是太傅府的许少卿？房间早已备好了。"

厢房虽简陋，却收拾得干净。许延年亲自检查了床褥，又从行囊中取出陆钰给的安神香点上："累了吧？"

陆昭阳摇头，却掩不住眉眼间的倦色。她坐在床沿，任许延年为她取下银簪，青丝如瀑倾泻而下。

"我去打些热水来。"许延年指尖拂过她眼下淡青，转身出了房门。

院中，许义正与驿丞交代明日启程的时辰。见许延年出来，连忙上前："大人有何吩咐？"

"备些热水。"许延年顿了顿，"再煮碗安神汤来。"

驿丞娘子手脚麻利，不多时便送来热气腾腾的浴桶和干净布巾。

许延年试了试水温，才让陆昭阳沐浴。

水声淅沥中，他背对屏风而立，修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

窗外秋虫唧唧，偶有夜风拂过，带来远处山林的松涛声。

"延年。"陆昭阳轻唤，声音裹着水汽，软得不像话。

许延年转身，见她已换好中衣，梢还滴着水，连忙取过干布为她擦拭："小心着凉。"

烛光下，她颈间肌肤如玉，锁骨处一枚吻痕格外醒目。

许延年喉结微动，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却听她轻声道："你也洗洗吧。"

待二人收拾妥当，驿丞娘子送来安神汤和简单饭菜。陆昭阳小口啜饮着汤药，忽然抬眸："许义呢？"

"在前院用饭。"许延年夹了块炙肉放在她碗中，"放心，不会亏待他。"

夜深人静，驿站的窗纸被月光映得亮。陆昭阳靠在许延年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轻声道："这次回长安，要去城南义诊了。"

许延年把玩着她一缕丝："好。"顿了顿又道，"我陪你去。"

陆昭阳仰头看他，见他凤眸中盛满温柔。

她忍不住伸手抚上他脸颊，指尖划过他高挺的鼻梁："你近日似乎不太一样了。"

许延年捉住她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陆昭阳思索片刻，"就是更爱笑了。"

许延年低笑，胸腔震动传到她耳畔："娶了这么好的娘子，怎能不笑？"说着低头吻住她，将她的轻呼尽数吞没。

烛火映得帐上鸳鸯交颈的绣纹活了一般。许延年恋恋不舍地退开，却见她唇瓣嫣红，杏眸水润，不由又俯身轻啄一下："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陆昭阳在他臂弯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很快沉沉睡去。

许延年凝视她恬静的睡颜，指尖轻轻描摹她眉眼的轮廓，想要将这模样刻进心底。

晨鸡报晓时，陆昭阳自酣眠中醒来，觉腰间搭着一条温热的手臂。

许延年睡颜沉静，唇角还噙着一丝餍足的笑意。

她轻轻挪开他的手，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拽回怀中。

"再睡会儿。"许延年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下颌蹭了蹭她顶，"时辰还早。"

陆昭阳抬眸看向窗外："今日要赶路"

许延年这才睁开眼，凤眸中睡意未消，却已染上笑意："听娘子的。"

他起身撩开纱帐，晨光顿时倾泻而入。

驿站的朝食简单却可口，新蒸的黍米粥配着腌制的山野菜，还有几张刚出锅的胡饼。

许义已在院中备好马匹，见二人出来，抱拳行礼："大人，少夫人，可以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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