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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要跟盛昱龙一块去,在旁边看着,不然他不会放心,因为他怕他爸也会去,他觉得照着陶建国的脾气,把盛昱龙打残疾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却舍不得。说起来很是羞愧,但他现在真的觉得他还是更疼盛昱龙一点……他爸妈可能不会怎么样,盛昱龙却是冒着风险去的。他却不想盛昱龙挨打挨骂。
因为这两天亲密接触,他发现盛昱龙不光脸庞瘦削了很多,身体也瘦削了不少。他以前从来没有明显感受过年龄差距这件事,这两天却突然感受到了。盛昱龙说:“我本来以为自己还挺耐折腾的,结果你走这几个月,感觉自己一下子就不行了。”
也不至于夸张到身体垮掉,或者心理崩溃掉,但人一下子感觉提不上劲了。他一向生龙活虎,样子精气十足,健壮又痞气,突然没了精气神,沧桑的感觉就特别明显。陶然很心疼。
但是盛昱龙自从找到他之后,他几乎肉眼可见的看着盛昱龙一天一个样,脸色越来越红润,眉眼越来越亮堂,身上的精气神好像一下子全回来了,而这都是找到他的原因。这种成就感远比那些害臊的情话更让陶然意识到自己的地位,作为恋人,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他满足的呢。他觉得自己荒凉了几个月,也一下子被盛昱龙感染到,重新鲜活了起来。
只有和盛昱龙在一起,他才是以前的陶然啊。
这几个月的苦也算没白受,这世上所有的付出都会得到回报,他为了这份爱情做出的牺牲,上天终于以更深刻的爱情回报了他。可能在失去了一次之后,彼此才更能明白对方存在的美好。盛昱龙看他的眼神都和以前不一样了,爱意深沉,更尊重和珍视,不像从前那么“小看”他。
盛昱龙约好的地点就在刘娟他们住的附近。刘娟昨夜一晚上没睡,早晨起来的时候气色不大好。吃过早饭,陶建国问:“你今天不上班?”
“嗯,请假了。”刘娟说。
“好好地请什么假?”
“觉得累,没精神,想歇一天。”
她脸色是不大好看。陶建国就说:“那你就多歇两天,有我呢。”
刘娟连早饭都没吃,心里头愁肠百结。
她愁肠百结,是因为她心里明白,陶然和盛昱龙的事,大概也就是今天就会有个说法了。她目前的计划,就是先拼尽全力再阻挠一次,成功了固然好,如果阻拦失败,那也就意味着她要接受了。
可是让她接受这样的关系,实在是为难的很,别扭的很,她想想就觉得头疼,哪还有胃口吃饭。
陶建国去上班之后,她把家里打扫了一遍,这才换了一身衣服出了门。
这一天天气不好,半夜的时候就打雷,早晨的时候下了一会,八点多的时候又停了,天气倒是清爽了不少,外头树叶上还挂着水珠。约好的地方并不远,拐个弯就到了。她还没走到店里,就看见那店门口的遮阳伞底下坐着个男人,大概很少看到盛昱龙穿的这么正式,她愣了一下才认出来。
盛昱龙站起来跟她打了招呼,刘娟在他对面坐下,盛昱龙把菜单递给她:“这家的早茶不错,点心也可以。”
“我吃过早饭来的,你也别客套了,咱们直接说事吧。”刘娟冷冰冰地说。
盛昱龙点头说:“行。”
“其实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刘娟说,“你的意思表达的已经很清楚了,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我想跟陶然见一面,好好谈一谈,行么?”
“要谈当然可以,只是陶然的意思其实比我的更清楚。”盛昱龙说,“我也不是拦着不让你们见面,是他不肯见,也不敢见。要不是你们逼他,他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我们逼他?”刘娟冷笑说,“难道你还奢望我们夫妻俩拍手叫好,老六,你摸着良心说,我们做的过分,还是你们俩过分?”
“我这么说话可能不要脸,话也不好听,错固然主要在我,可是你跟大哥两个当初如果不逼的那么紧,陶然那样的性格,怎么会离家出走?你们急,我比你们还急,急又找不到人,有时候我也怨你们逼迫他。他是你们的儿子,难道他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就不是你们的儿子了?你们把他当变态看,他十八九岁的人,一直心高气傲的,怎么受得了?”
刘娟脸色一僵,说:“他倒是什么都跟你说。”
“你跟大哥打我骂我,我该受的,大哥打断我一条腿,我一句怨言没有。我原来觉得我做了我该做的,承受了我该承受的,可是陶然不在这些日子,我越想越怀疑,觉得自己就是当了□□立牌坊。我跟他要么不开始,一开始就注定没有回头路,我还想为大家好,想慢慢来,最后反而大家都难受,还害的陶然离家出走。”盛昱龙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陶然让我心疼,也让我羞愧,他都能为了这段感情能做到这个程度,我没想到,也很感动,我觉得在这方面,我跟他不能比,我也想明白了,就算我跟他分了,你跟大哥看他的眼光也变了,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你和大哥心里这根刺也剔除不掉,你们家也回不到原来那个样子,与其这样我们大家都痛苦,索性自私一点,一条道走到黑,这样我在你和大哥眼里虽然不是人,但在陶然那边,起码我没辜负他,对得起他,也对得起我自己。我在这跟你承诺,我一定会让陶然过上好日子,我能给的好东西,我都给他,他跟着我,我不会叫他后悔。”
刘娟冷着一张脸也不说话,盛昱龙接着说:“我来也主要是想说这个。恶人是我,你和大哥恨,就只恨我就行了,但陶然,我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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