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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迟大夫眼里,我是个四肢不勤好吃懒做的人。”顾渺眯起眼睛,明显有些不高兴。
迟鹤亭觉得自己相当无辜。
他可什么也没说!
顾美人冷冰冰地重复了一遍问题:“去哪?”
迟鹤亭老老实实道:“去买鱼头。”
顾渺:“……”
他瞧着很是无语,想了想,干脆直接抓起迟鹤亭的后领往回拖。
迟鹤亭一夜没睡,又带了伤,本就很乏,一时间挣脱不得,道:“顾三水!又怎么了!”
“伤患就该躺床上。”
顾美人不仅身体力行,对人对己还一视同仁。他把迟鹤亭拖回屋,把人按在床上,道:“睡觉。”
迟鹤亭:“我不……”
顾渺不耐烦地拎起被子,劈头盖脸罩下来,道:“再吵吵就打昏你。”
迟鹤亭:“?”
迟鹤亭:“你不会以为我不打过你吧?”
“我不惧毒。”顾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又伤了胳膊,难道还想硬碰硬?”
迟鹤亭想了想,闭上眼睛睡觉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
算了。
被顾渺这么一折腾,硬生生拖了两日,药丸才炼制好。
他将其中两枚药丸塞进瓷瓶里封好,剩下一枚给了顾渺,道:“我虽不清楚之前抗着寒毒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毒,但这此药的毒性同样与寒毒相冲,一枚足以压制。还有两颗你且收好,以备不时之需。”
顾渺低头闻了闻,道:“副作用是什么?”
“没有。”一提到毒与药性,迟鹤亭眉眼间都是飞扬的神采,滔滔不绝起来,“此药虽然是毒,但是药性温和,毒发并不剧烈,重点在于一个‘缠’字,误服后不会立刻要了命,只会久卧病榻,难以根除。而你体内的寒毒,不知从何而来,绵绵不绝,正好对上此药毒性,两厢抵消,于你无碍。此外……”
顾渺没等他说完,扔进嘴里,咽了。
迟鹤亭来不及阻止:“哎!我还没说完呢,服用后可能会……罢了,你睡吧。”
顾渺吃完后也觉得不对,皱了下眉,正要说话,忽的眼前一黑身子一软,直接倒了下去。他早有准备地接住昏睡过去的顾渺,费力地将人拖到榻上,骂道:“顾三水,你怎么总给我添麻烦,我胳膊伤还没好呢。”
睡梦中,顾渺无意识地虚虚抓了下,没捞到东西,又蜷缩起来,一副很不安的样子,辗转反侧,不肯安生。迟鹤亭又抱了条薄毯给他盖上,才消停。
他估摸着这家伙能睡个大半天,醒来会饿,便打算去买盘生馄饨回来,到时方便煮个宵夜吃。
青天白日的,也不会有人不长眼闯进百草堂。
他放心地丢下昏睡的顾渺出门了。
去趟馄饨铺没花多少时间。
提着两盒生馄饨,迟鹤亭步伐轻快地往回走,越接近百草堂,脚步越慢,神色随之渐沉,最后在百草堂门口站定,眉间隐隐流露出一丝压不住的戾气。
“谁许你们踏进本巫的药堂?”他迈步进堂内,放下馄饨盒子,手一挥将身后两扇大门一关,摆出关门打狗的架势,“哟?甲级的黑巫,倒是比前几天遇上厉害些。怎么,玄宗天地人三阶的黑巫是死光了吗?竟派你们这些天干级的不入流黑巫来试探。”
为首那人似乎被激怒了,冷声道:“什么天地人!不过是运气好被宗主赐了些顶级毒物罢了!只要能将你押回玄宗,便能得到摧魂水煞的药方,到时就算是天阶黑巫,也要退避三舍!”
“摧魂水煞?药方?”迟鹤亭用看傻子的怜悯眼神看着他,“你不觉得你们家宗主是在忽悠你吗?你以为他为何对我穷追不舍?”
那人一时被他的气势慑住了,不由道:“……为何?”
“因为摧魂水煞的药方,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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