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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听到声音的奚斐然猛然惊醒,拔腿冲进浴室,一眼就看到淋浴房里滕时捂着头往地上滑。
奚斐然魂飞魄散,扑过去拉开浴室门抓住滕时一只胳膊:“你怎么了!哎……哎!”
然而他个子太小,力气都不够大,竟然被滕时拽倒,电光火石之间只来得及护住滕时的后脑,就跟滕时一起摔到了地上。
哗啦哗啦……
喷头里的水流不停,滕时被生生摔醒了,嘶了一声。
奚斐然顾不上屁股疼,爬起来急问道:“你没事吧!”
滕时喘息着抬眼,面前的奚斐然和脑海中脏兮兮的十七竟然有那么一瞬间完美重合上,分毫不差。
他不敢相信地伸出手,一把捏住了奚斐然白团子似的脸。
我是烧糊涂了吧?滕时想。这分明是两个时空中毫无交集的人,怎么会一样?
奚斐然没想到他忽然揪自己的腮帮子,呲牙咧嘴地发出含混的抗议却没躲开:“你干什么!”
水流带走了混乱的思绪,脑海中的十七一点点消失,最后只剩下面前的奚斐然。
滕时仿佛终于从梦魇中清醒,镇定了下来,松开了奚斐然的脸:“不好意思。”
奚斐然哀怨地揉了揉自己婴儿肥的小脸蛋:“别总捏我脸。”
可是为什么,刚才自己会梦到以十七的视角被电击的事情?这又要怎么解释?
那些画面是真实的吗?还是自己顺着记忆编造出来的后续?
滕时其实记得上一世的真实后续:
回到家之后,他依旧想着那个在寒风中穿着破棉袄的十七,于是上网搜索了一下“同心福利院”的名字,发现竟然是滕家资助的一所福利院。
怪不得他觉得这个名字眼熟,肯定是之前在滕仲云的项目文件中看到过。
一般豪门捐助福利院都只是为了在公众面前树立一个正面的形象,滕家只是定期给钱挂个名,并不会真正参与福利院的运营。
不过有了这层关系在,办起事情来就方便多了。
第二天他就带着手下,拉着几辆卡车的羽绒服和食品之类的慰问品来到了同心福利院,跟院长说自己要增加捐赠。
那位院长笑得合不拢嘴,把所有的孩子都叫出来给他唱感谢歌。
滕时不愿意看孩子们在冷风中受冻,让他们回去,在孩子们一个个经过的时候,仔细看了一下他们的脸。
没有那个叫十七的孩子。
当时滕时想,可能是碰巧在做别的事情吧,没太多想,稍微有些遗憾没见到,却也没再过多停留,送完东西就回家了。
人和人的命运本来就是不同的,他没有由去强行改变什么。
自己的梦境如果是真实的,难道那个叫十七的孩子是因为遭受了电击,所以才不能出来?
滕时只觉得一阵恶寒席卷了全身,微微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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